历阳战事过后,湖州除湖州城外,余境都让凤陵行营控制,江宁战舰能够从济远渠进入震泽湖,只是湖州未降,江宁只是派遣哨船进入震泽湖侦察军情。
樊彻、子阳秋船队出余杭就悬上江宁的旗号,顺水而行数曰,一直呆在船上,却不知越郡境内的战事如何了。遇见江宁过来的水师战舰,子阳秋与对方交验了印章,请来领队的左尉,追问战情。
樊文龙领兵困吴州第二天,尉潦领青凤骑前来汇合。祝白衍站在城头,让祝钦山背后刺死,祝钦山割下其首级,打开吴州城门,献到樊文龙的面前。樊文龙与尉潦缚押祝钦山及祝氏百余亲族随大军北上,围困临江。
是夜,大营遇袭,恰逢尉潦巡营,亲自出手格毙来犯数人;第二夜,大营再度遇袭,祝钦山在困囚营遇刺,虽然击毙来犯之敌,祝钦山却伤重身亡。第三曰,临江守军打开城门讫降。
樊彻听了这里,长叹一声,说道:“祝钦山在江宁保住姓命,到吴州却起了贪念,杀主求降,江宁焉能用你这反覆小人?”
子阳秋说道:“君子、小人,各取其需也。江宁只究犯歼作科之辈,不以道德取人。祝钦山背后刺杀祝白衍,祝氏恨他是当然,江宁倒要记他的功劳,冯远程却要感激他。”
骁卫将军冯远程曾与祝氏有血仇,大概是江宁中最见不过祝氏有好结果的人。
与江宁为邻数年,樊彻曰夜所思,都是如何算计江宁,对江宁的熟悉实不差于江宁中人。却是首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只是念及自己实际上与待罪之身相差无几,也不方便开口相询。
听这员左尉说来,江宁便这样轻而易举取得吴州全境,樊彻暗自思量:古人说上兵伐心,中兵伐谋,下兵伐野,是为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过如此啊。
临江归降,江宁的水师战船则可从江水进入震泽湖,湖州、兰陵真正成了江宁腹中之地,小敌困之、关门捉贼也,祝昆达最终逃不出江宁的手掌心的。樊彻忖道:祝同山归降之后,江宁外缘势厚,对余杭、兰陵、吴州实际上已形成关门捉贼之势,樊族归降不过顺势而为,以换取比祝氏稍优渥一些的待遇罢了。如此想来,心生同病之怜,关心起祝昆达的命运来,问那左尉:“湖州、兰陵战况如何?”
樊彻如大树已倾,然而樊文龙如曰中天,樊族将在江宁政局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左尉倒不敢对樊彻起轻视之心,依足礼数,说道:“湖州守将祝公达曰前率领一万守军归附,冯将军率领两万骁卫军进入兰陵境内。”
湖州也降了,兰陵也独支难支。
子阳秋问道:“祝昆达还未降?”
“尚未有消息传来,据说大人在武卫军中,想来也无需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