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云站在门口听得邵如嫣言语间如此放肆,微微一怔,邵海棠冷哼一声,推门进去。
徐汝愚修为渐深,曰常行止却更愈像一个平常人,常常有人接近房门之侧,也不能先行觉察,或许他正在体验一个平常人的乐趣。赵景云却不明白:这样的乐趣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
邵如嫣见赵景云与父亲并肩走进来,别脸让开父亲严厉的目光。
赵景云尴尬一笑,小声说道:“大人与如嫣姑娘也正谈论巫青衣之事?”
徐汝愚哑然失笑,对邵海棠、赵景云两人点点头:“你们过来是说巫青衣之事?”侧头对邵如嫣说道:“却不知巫青心里可是也这般想,容雁门也非贪图女色之徒,想必有她有其他动人之处。”稍稍一顿,说道,“容雁门能让巫青衣随使江宁,心便无所忌,但看元拱辰与元逊两人,可知容雁门与旧帝之间存有不可修复的裂痕。旧帝元矗倒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啊。”
邵如嫣说道:“元矗只是名义上的南平之主,容雁门有天机雪秋支持,才是真正的南平之主,元矗不过贪婪女色之徒,何足道也。”
徐汝愚笑道:“贪恋女色才是他有趣的地方啊,若是让他看见巫青衣,大概对天机雪秋的忌惮之心也会弱几分吧。”
赵景云说道:“景云正是想透此节,一时间辗转反复不能入眠,这才忍不住来见大人,与府门前遇见邵先生,想不到大人早就考虑到了。”
徐汝愚坐回锦榻,又请邵海棠、赵景云落座,望着赵景云说道:“你说来听听。”
邵海棠与赵景云自然一个心思,只是在女儿面前,说不出将巫青衣当作棋子的话来,徐汝愚自然知道其中关节,遂向赵景云问来。
父亲在侧,邵如嫣不敢太过放肆,敛容静立在徐汝愚的身侧。
赵景云说道:“将巫青衣护送回临湘与元矗相见。元矗与容雁门之间必有我们不知的龌龊,元矗与容雁门没有公然分裂,反而形成权势上的平衡,是因为有天机雪秋的存在,在这脆弱的平衡上,加上巫青衣,就是如大人所说的变得相当有趣。”
徐汝愚说道:“容雁门本意便是要将巫青衣从自己身边送走,至于在江宁或许在临湘,能有什么区别?”
赵景云望了邵如嫣一眼,苦笑说道:“景云以为容雁门有意将巫青衣送到大人房中。”话声未落,果然听见邵如嫣轻轻的一声冷哼。
邵海棠说道:“江宁若是要与南平暂时维持现状,此来也算不差,各取守势,对江宁、对南平都不能说是很坏的结果。”
邵如嫣料不到父亲也这么说,忍不住争言道:“容雁门重兵在西,江宁还需向南平示弱吗?”
邵海棠冷眼望来,说道:“你此时身为内府司习,需注意言辞。”声音却是难得的严厉。正眼望向徐汝愚时,声音缓和下来,说道,“汝愚的意思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