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壶勒令军士保持阵形,不得分散进击,敌阵前列,手中却不停顿,烂银双枪撩刺,一道银光闪过便是一名敌军损命枪下。忽觉手中银枪一沉,巨力直涌腕脉,沈冰壶略退一步,却见一名敌将举刀劈来,穿着青龙吞火甲,目光炯炯如炬,又见他身后十数人实力均不弱,知道兰陵援军主将给吸引到前阵来,撇嘴一笑,撩左手枪封住敌将刀势,右手枪作刀劈下,双枪粘住其刀,缩身后退,敌将不防,给带前一步,沈冰壶两侧的精卫识机击剑分刺其两肋。敌将一惊,抽刀欲退,只觉丹力涌来,欲趁他敛身丹息浮动之际予其致命一击。敌将无法,身子略沉,让过两肋要害,猿身略进,掌心吐出丹力,将手中长刀震脱,斜身后避,肋下却让剑器划出一道血痕。
敌将从身边精卫手中换过一柄长刀,眈眈虎视沈冰壶,虽然自己不意,却在一合之间让此人利用形势击下刀刃,又受轻伤,看来自己非其敌手,喝道:“可是雍扬沈冰壶?”
沈冰壶漠然一笑,垂目望着脚下敌将弃下的刀刃,脚尖轻勾刀锷,丹力轻吐,粘起疾踢,刀刃化作一道银光,直奔敌将面门,敌将一惊,侧身避过,却听身后一声惨呼,正要斥骂沈冰壶小人之行,沈冰壶已藏身一团青芒之后向自己扑来。
五校军兵卒虽然骁勇,然而人数处于劣势,楔入敌阵无法继续穿透,沈冰壶亲率的五百人阵也被阻在敌阵百步纵深处,不能再前进一步。兰陵援军的主将似乎看出过于厚重的阵形的不利之处,不仅受到五校军向内的压迫阵形有崩溃之虞,而无法将兵力的优势发挥出来。他一面组织精兵强将抵挡沈冰壶正面的攻势,战斗进行到现在,正面的攻势最为凌厉;一面两翼向外扩展,将己方的阵形拉开些,以便更有利的发挥兵力上的优势;又令后军一千精锐稍稍向后脱离战场,以免生出变故。
兰陵援军主将尚不至于认为沈冰壶没有一点后招,何况青凤徐汝愚身在临江境内,只是沈冰壶不合常的战法让他只有在全歼当前的两千五校军之后,才能再抽出兵力。
果不其然,在朝阳跳出地平线的一瞬,左翼疏林里传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兰陵援军主将心里一惊,急忙策马驰到侧后,只见无数身着江宁兵服的兵卒从疏林中涌出来,直奔后军与左翼之间的空隙。
兰陵援军主将暗感饶幸,若非将后军一千精锐调离战场作后备,左翼将受突然涌出来的千余五校军的冲击而最先崩溃。
沈冰壶能以三千兵力来攻己方,大概就是想这侧翼突击的战术竞功,兰陵援军主将嘴角浮现冷笑,暗道:五校军战力虽强,但是以三千兵力来撼动我兰陵军阵却是妄想。令后军侧移卫护左翼,阻截从疏林里涌出来的五校军。
青凤骑马战用制式马刀或者齐身戟,步战用厚背朴刀,背负长弓,左小臂缚圆盾或持连发机弩。介海率领一千骑营骁勇潜入疏林背后,并非进入疏林之中,待驰道上的战斗打响,才潜入疏林之中。天光大亮、飞鸟离巢,青凤骑在疏林之中潜行并未惊动驰道上的兰陵援军,即便有些疏忽,兰陵援军主将在激战之余也未曾发觉。
兰陵援军的弓弩都集中在前阵,此时前阵与沈冰壶纠缠在一起,后军无法凭借弓弩阻止青凤骑从左翼接近。
青凤骑铺天病盖地的从疏林中涌出,接近敌阵却没有稍稍整饬阵形的意思,三五成群的径直杀入敌阵之中,后面的将士并未循着前人撕开的口子挤入敌阵,而重新选择新的楔入点。兰陵援军将后军移至左翼,几乎整个阵列的侧翼在同一时间受到暴虐的攻击。甫一接触,护卫左翼的阵列便被排山倒海般的强悍强击力压倒,向后退却。
兰陵援军主将尚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护卫左翼的阵列已退到自己身边,自己被拥挤不堪的军士裹着一起向后退去,挣扎不开。护卫左翼的阵列与左翼阵列拥在一起。
沈冰壶看见青凤骑骁勇从疏林中涌出,便勒令身边的兵卒向自己这边收缩,见青凤骑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打得兰陵左翼节节后退,便勒军向后退缩。兰陵军左翼阵列现在已经拥挤不堪,然而受到五校军与青凤骑从正面、侧南翼、侧尾翼的三面攻击,无法后退,虽然抵挡青凤骑的攻击有些困难,阵形却无崩溃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