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什么用了,徐汝愚能够奔袭泉州,他是站在一个我们无法企及的高处看待南闽的局势,我们除了苟延残喘,还能做什么?”
颜逊将头埋在膝间,瓮瓮的声音有些怪异,颜卿义听来十分的刺耳:“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只要攻下永嘉堡,四万卫军合在一处,北面又有公良友琴的四万普济军,又怎能说没有作为?”
颜逊霍然立起,定睛望着颜卿义,缓缓说道:“相对南闽二百万民众、千余世家宗族,八万兵马又算得了什么?宗政荀达执政十余年,民心尽失,徐汝愚奔袭泉州,南闽东部的世家就会望风而降,只要龙岩的守军与甘棠的青焰军牵制住公良友琴的四万普济军,徐汝愚就可以在泉州慢慢整合闽东世家的私兵,永嘉堡的攻防战越激烈,泉州整兵速度就会越快,等让徐汝愚在泉州整合出一支两至三万人的大军,莆田的城邑就也会迫于压力归降,那时我们就是救出虎吞峡里的三万卫军又能如何,无本之木焉能长久?”
“让虎吞峡里的三万卫军听由天命,我军回师惠安?”
颜逊摇了摇头,强压下心中的悲凉,思索片刻说道:“去惠安已来不及了,何州在龙岩任都府,何炯义在泉州任邑丞,只要两人中有一人投靠徐汝愚,那惠安的何族就会义无反顾的投向青焰军,去义安。”颜逊斩钉截铁的说道,“徐汝愚手再快,也伸不到义安去。”
义安位于南宁与南闽交界,是南闽的重要军镇,那里的守备不受世家控制,除非徐汝愚重兵压境,否则不会轻易归降的。
颜卿义为了顺利夺取义安的兵权,自然不会将泉州失陷的消息传给重围之中的宗政荀达。
六月十六曰,被困虎吞峡里的南闽军粮草所剩已经不多,青焰军的围困一直无法从外部解脱,宗政荀达终于坐不住,亲自来到永嘉堡北面的战场督促作战。
南闽卫军形成散兵阵形向永嘉堡围去,只见北堡墙头徐徐竖起一支大旄,上书古篆“即墨”,宗政荀达心里疑惑永嘉堡中为何换上一个未曾听过的主将,忽的看见永嘉堡的北门缓缓打开,尉潦领着一支精骑风驰电掣的向攻堡的南闽卫军袭来,随后,周世隆与薛明昔各率一队步卒奔出永嘉堡外。
宗政荀达望着一下子涌出永嘉堡的近四千青焰军,心死如灰:颜卿义退兵了,青焰军从南面进入永嘉堡增援。
宗政荀达在永嘉堡北面投入一万兵力,但是十数曰来,攻堡的部队只留两千人在永嘉堡北门的正面结成密集阵形防备永嘉堡里可能突击出来的奇兵,其他则是携有登城器械的散兵阵形。
在永嘉堡兵力不足的时候,这样的小心自然绰绰有余,哪曾料到永嘉堡里会突出多出七千援兵出来。
四千青焰军在尉潦、周世隆、薛明的率领下向攻堡的南闽卫军卷袭过去。
将宗政荀达脸上的惊诧尽收眼底,闷了近月的闷气一下子发泄出来,尉潦哈哈大笑,挽了个刀花,直指眼前的密集鱼丽敌阵,大喝道:“让那些小儿也见识一下清江骑营的男儿。”
双腿轻夹马腹,一手控马,一手挥刀,直向敌阵冲去。
身后五百精骑一齐大喝起来,冲气腾腾的紧贴着尉潦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