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牵着马走在行列的中后部,看着敖方带着一个丹息被禁制住的南闽将领过来,心里微讶,走上前来,说道:“敖方叔,可是出了意外?”
敖方笑道:“倒没有别的,只是这人猜出我们是奔泉州的。”
“哦”徐汝愚诧异的审视赵景云,观他身上饰甲不过是南闽卫军一名中级将领,一身修为或许在同侪中极为出色,但是在敖方眼中实没有如此必要如此临大敌。
敖方在演武堂众教习中身居次席,一身修为只居蒙亦之后,青焰军极少有将领能及得上他的。
赵景云丹息受制多时,让敖方带着极速奔行了一路,这时让他放下来,只觉得双脚生出麻痹,瘫软欲跌,忽有一股柔力卷来,托住自己的身体,抬头看见徐汝愚的淡定的目光似要看进自己的心里去。
徐汝愚回头看向屠文雍,说道:“请郑公过来一下。”
郑梦淮对南闽情形极熟悉,有他在场不惧眼前此人胡说八道。
郑梦淮听到有敌将猜到我军意图,也是吃了一惊,急忙赶过来。
徐汝愚望着赵景云,哂然笑道:“南闽军中果然不乏见识卓越之辈,敢问你的姓名?”
“泉州赵景云,泉州福田人,此前任南闽卫军后营行军司马,前夜主动请缨出营侦查,此后一路随溃军南下,在此无意得遇青风将军乃是景云之幸。”
徐汝愚看了敖方、郑梦淮等人神色间都略带紧张,轻笑了起来,说道:“看到你却是我们的不幸,你不见我军的一干大将都因为你的到来紧张了许多?”
赵景云微微一愣,本要吐露一番见解,但听徐汝愚话中的意思却是责备他危言耸听,一时不知如何答话才好。
徐汝愚继续说道:“我见过你,半个月前宗政季望陷在我军围中,那时你就站在他的身侧,他能逃脱是不是你献的策?”
只要有微光,徐汝愚的视界就不会受多大影响,那夜虽然隔得远,但也看清宗政季望身边诸将的轮廓,见他能如此肯定自己此行是奔泉州而去,心里一动,便试探的说出上述一番话来。
赵景云此时哪有胆量去察看徐汝愚的神色,见他这么说,只当他真的认出自己来了,心里更加不安,咬牙点头承认,说道:“那时景云视宗政为主,自然要极力维护主上的安危。不瞒青凤将军,青焰军袭击后营时,景云已有察觉,奈何宗政季望一意孤行,不纳我言。我只得率领族中子弟请求出营斥候,以避覆巢之祸。”
屠文雍倒吸一口凉气,料不到眼前这人能这份能耐,对他避祸的行为却有不屑,说道:“却是个知道独善其身的人物。”
赵景云已能猜出青焰军在场诸将的身分,屠文雍位居校尉参军,但是他在徐汝愚心目中比寻常校尉还要重要一些,岂能让他这的评语断定自己,争言道:“宗政与普济勾结,景云因家族之累胁裹其中已是无奈,生死关头,弃不义而存身,景云以为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