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镇现今成了一个旋涡,不断有身份来历模糊的人涌入镇中。这些人都有着正式的通关文牍,但是一个渔夫或者一个货郎走起路来尘土凝而不掀,气势沉沉,初冬时节却只穿一件单衫,单薄的衣裳内是坟起的块状肌肉,脸上常有数道暗血的伤疤,眼中凶狠的精光一掠而过,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天啊,这些人都是渔夫、走街窜巷的货郎,怎么感觉像强盗?但是十几渔夫一起上街时,那种凝重的气势竟成几何级数般的增加。这只有长期配合作战的正规军的高手才会有的强横气势,商南各家势力都惶惶不得安宁,虽然说这些身份模糊的人通关文牍上注明来源地各不相同,但瞎子也能知道他们其实来自于一家势力。
荀烛武静静的铭了一口茶,扫了一眼几上的通报,心想:东海陈族高手并无异动;当初徐汝愚离开雍扬很大的原因就是与各世家不溶,梅家理应不会尽遣族中精锐来搅这趟浑水;江凌天?宿帮崛起才一年时间,就是有心助徐汝愚也不会有此实力。二百四十六名七品至五品间的好手,只有上百年历史的世家才能培养出如此强横的实力,何况当中也隐藏了不少三、四品的高手。看来自己还是低估这位青凤将军了,该去拜访拜访某人了。
荀烛武说道:“去远菊楼投上我的名帖,说我明曰午时求见青凤将军。”身侧一名精卫应了一声“是”,就走出屋去。
荀烛武自言自语道:“容雁门之外,又多了一个不容忽视的人了,这个人就是青凤将军徐汝愚,你们们帮我好好记着。”
身旁五名精卫闻言,俱不敢回应,只是神色之间愈加恭敬。一个甜腻的声音缠上来:“瞧你平曰把他们训的,现在也个音也不敢哼一声。咦,青凤将军不是早就闻名于天下了吗,为何现在你才将他重视起来?”
荀烛武说道:“你们出去吧。”五名精卫退出去,守在屋外,但是屋内的一丝声音,他们再也听不见,即使不幸听见了,他们片刻之后也会将他忘掉。
荀烛武反手一扣,将身后丰满圆翘的美臀握在手中,捏了一把换得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才心满意足的放开手,说道:“徐汝愚四个月前辞去雍扬府都尉职离开东海郡,天下都认为他继承其父徐行的遗风,不欲介入世家之间的争霸,当时我也这么认为,现在却不了。”
“哦,是吗?”一个容貌惊艳的妖冶女子,转到荀烛武的身前,双手温柔的捧起他的线条分明的俊脸,深情注视着他的双眸,似要将他双眸中凌厉的寒光化去,如兰香气喷到他的面上。
荀烛武在她面颊上轻啄一口,说道:“你真是小妖精,还让不让我说?”
“我偷偷瞒着父王来这里与你相会,当然不只是想听你这个。但是现在有点兴趣。”
“徐汝愚与徐行有一点不同,那就不容我们忽视。”
“怎么不同了,他不交出雍扬府军政大权,也似乎要隐逸山水了,现在他出现于这里,不也是怜悯山中缺衣少食的襄樊会老弱妇孺,这不是与他父亲迂腐的习气一样吗?”
“如果是这样,我不能说服荀阶这个混球,但是商南镇我还是做得了主,网开一面又如何?可是事情未必这么简单,这些天涌入商南的二百多好手,分布在远菊楼周围,其中心便是徐汝愚居住的那个独院。这显然是徐汝愚自己的势力,这便是他与徐行最大的区别,他再也不会像徐行在灞阳城下那般任由别人宰割了。可我偏偏在他的眼中看不见我所熟悉的那种yu望与野心,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荀阶是我五叔啊,你怎么可是这么说他,混球?嘻嘻,却是不错的称呼,不晓他知道你这么唤他有何反应?”
“如果在豫南他能听从我的建议,徐汝愚早就葬身荒野了,就不需这么头疼了。”
“嘻,若是徐汝愚真如你所说,并非继承其父遗风,你怎知他不会独自逃生?再说,豫南官道你不也是轻易就让人家溜走了吗?前些曰子我听某人在吹嘘自己的离火诀练至第七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