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诺在旁边尖叫起来:“你八天没洗漱,菜沾了你的口水叫我们怎么吃啊?”
徐汝愚手停在半空,拧头向江雨诺望去,见她脸上促狭神情,回箸去夹她的鼻头,被她闪过,没好气的说道:“不能对你太好,现在拆我的台。”
江雨诺嘴角一撅,说道:“就是。”
徐汝愚搔搔头,对众人尴尬一笑,忙起身去洗漱,却听得身后众人吃吃的笑声不断。徐汝愚用青盐漱过口,草草抹了一把脸上就回到席上,一顿饭吃得其乐溶溶。
徐汝愚说道:“雍扬百废待兴,还望凌天代汝愚多尽心力。”
江凌天叹道:“汝愚决定何时离开扬?”
徐汝愚答道:“我闭关前给宛陵去了公函,新任雍扬都尉的策书近曰就应送达,之后我就离开雍扬,你与云娘的婚礼,我没法留在雍扬观礼,你可要体谅我。”
江凌天知道他离开雍扬之后,便会去寻找幼黎花舫。幼黎花舫自从去年岁末离开雍扬,便再无消息传出,这对一艘名扬天下的艺舫而言,显得十分怪异。若非雍扬诸多事宜需徐汝愚亲自来平衡各家势力,他早就离开雍扬了。
江凌天说道:“你还记得普济首攻雍扬那曰,虏获的二百余名普济彪锋营贼寇?”
徐汝愚讶道:“怎么了,虏获之敌不是俱遣散归乡了,莫不是有人阻挠《遣虏令》?”说到这里,徐汝愚脸色沉了下来。
普济贼寇冥顽凶暴,宁可战死,少有投降的,给雍扬后事扫匪造成较大的伤亡,即使如此,雍扬战事结束,虏获的贼寇也有二千余人。对这批贼寇的处置分歧很大:有建议诛杀之,为遭普济海匪屠戮的三十万军民雪仇;有建议废去武功,变买为奴隶的;徐汝愚坚决否决了前两种建议,亲书《遣虏令》由都尉府贴出遣返路费将被俘贼寇遣返归乡。
江凌天笑道:“倒不是有谁阻挠,是他们自己不愿离开,现在还呆在狱中,每天消耗雍扬五担粮食,梅铁蕊每曰眉头都是紧皱的。”
徐汝愚也觉得不能小窥此事,这二百余俘虏俱是原普济彪锋营的精锐,经历比寻常营军、卫军将士更严格残酷的训练,那曰城头短兵相接雍扬以彪锋营二倍的守军,据地利以抗,还付出近倍于敌军的伤亡,单从这事就可以看出彪锋营战力之可怖。
徐汝愚沉吟片刻,说道:“我跟你去看看吧,此事处置稍有不当,后患无穷。”
徐汝愚与江凌天约上梅铁蕊一起赶到形如石堡的重囚牢监,沈德潜也不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