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林道:“大王,夫概逃往夫湫山,看来仍想与姑苏城中夫差相呼应,以此地做为我们双方决战的主战场。姑苏城中,夫差的总兵力在我们之上,虽说城中那些兵大多未经严格训练,但是有这样一座险峻的雄城,便是一个三尺孩童站在上面丢石头,也够我们头痛的了,何况他们都是壮年男女。如果夫概再于城外不断搔扰我军,恐怕刚刚稳定的民心又会动摇起来。末将以为,我们当趁胜追击,一举歼灭夫概这支力量,绝了姑苏城的外援方为上策。”
掩余颔道:“荆将军所言有理,消灭了夫概,越国那群小人才不会继续蠢蠢欲动。否则他们也在周围逡巡不去,实是我们的心头大患。”
烛庸沉吟道:“如今尚与我们为敌的力量还有几支?一是姑苏城内的夫差,不过我们攻不进去,他也不敢出来,目前算是僵持在这儿,暂且可以不论;第二支力量,就是夫概,夫概是阖闾胞弟,他在吴国的威望仅次于大王,自阖闾死后,更成为吴[***]中最具号召力的将领,如果说对我们的威胁,夫概犹胜于夫差小儿;至于越国勾践,不过是见夫概尚能一战,存着万一之念,想要混水摸鱼罢了,只要夫概一死,他必知机退去。”
“诸位所言有理,就这么办,咬住、穷追、痛打落水狗,不给他喘息之机,如能一战而歼之,我们所剩下的唯一难题,就只有姑苏城了。”
庆忌拍案而起,说道:“烛庸王叔和荆林将军仍然困住姑苏城,寡人亲自率军征讨夫概,掩余王叔和赤忠将军负责策应。”
掩余一听,紧张道:“不可,如今你贵为吴王,岂可轻身涉险,还是由我率兵讨伐夫概,大王坐镇本阵吧。”
庆忌笑道:“险从何来?越太子勾践可以率孤军轻身涉险,入我吴国;姬光可以大王之尊战场厮杀攻入郢都;当今天下诸侯,哪个不是马上夺天下,持戈镇江山?夫概在我吴国威风赫赫,素以勇武善战闻名。寡人亲自征伐,方可削其锐气。再者说,方才审问俘虏,方知孙武大军无恙,他既得知中计,必会星夜赶来,我有援军在后,还怕甚么?城中那个夫差大王,曰曰亲临城头坚守;城外这个公子夫概,也是浴血奋战;越国太子勾践更不必说了。从来立国之君,没有不亲自执戈征战沙场的,偏我庆忌要摆起大王的谱来?”
众将都觉得庆忌言之有理,却无人出言阻止。一来不久之前庆忌还是三军主帅,一直都是亲自领兵冲锋陷阵。二来一国之君亲自征战沙场,在春秋时候本是惯例,在众将领的观念中,大王领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