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均按田乞筹划发展,孙武闻讯后坚决要代父受罚,白发苍苍的孙书无奈,痛骂儿子一顿,又把他鞭笞一番作罚,然后洒泪送孙儿离开,当时安排了二十多个侍卫,载了三车财物,目标就是鲁国,想让他在鲁国找个地方住下,等事态平息下来再归国。田当吾带了大批亲信赶到乐安,候孙武一离开便缀上了他,预先在他必经的一处密林中埋伏,趁夜偷袭。
孙武万没想到如此秘密行程居然有人偷袭,仓促之下难以迎敌,在家将们护卫下边战边逃,最后只剩下一人夺舟南下,田当吾一行人就顺水追了下来。直至那曰暴雨后山洪突发,田当吾等人上岸避水,孙武覆舟下落不明。
这田当吾也算行事稳重的人了,当时在雨幕中眼见孙武的小舟倾覆,他被滔滔河水吞没,并不就此回去覆命,而是待雨停水泄之后,继续沿河而下,希望能得到他确实的死讯。这一路搜索,一路向沿河村镇打听消息,到了费城码头时,便听到季府救过一个溺水者的消息。
这里是季氏封邑,季府就是这费城的一片天,季府的一切自然是当地庶民最关心的事,所以这样一件小事,也通过季府家人不经意的言谈传播了开来,田当吾一听便起了疑心,因此急急寻进城来。
两方人都是心怀鬼胎,一见对方身佩兵器,面色有异,都道自己行藏已露。再加上古君海现在只想大闹一场为他掳美做个掩护,哪里还会仔细判断对方是不是成府的人,只见对方衣冠楚楚、又人人佩剑,这小小费城除了季府也找不出旁人家能有这样的人物,立即便举起兵器招呼上去。
田当吾一行人莫名其妙,偏生他们做的事更加招摇不得,否则传扬开来在齐国官场便是一场轩然大波,只好硬着头皮应战,在这荒无人烟的季府后巷里,两队人马各展身手,“叮叮当当”地战在了一起。
古君海人多势众,比田当吾的人多了一倍,又个个都是极骁勇的悍匪,田当吾一伙人左支右绌难以应付,一通混战后,田当吾一方已经死了三人,对方也已死了两人,双方其他人也大多身上有伤。田当吾见势不妙,急呼一声,领着剩下的残兵败将落荒而逃,遁入了那片密林。自始至终,他也不知道狭路相逢的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古君海手下几个大盗杀得姓起,血红着眼睛拔腿便追,古君海急忙喝止他们,冷笑道:“不必追了。鲁恩那边想必已经得手,我们速速退出城去。”
古君海一行人匆匆整束衣饰,掩住身上血迹,其中两个伤势较重的同伙由其他人搀扶着,扭头向田当吾等人逃走的反方向行去。这片少有人来的荒寂废墟上,只留下了双方的五具尸首和一地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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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外展获和孔丘辞去时的那条古道上,远远的正有一行车队缓缓驰来,叔孙摇光端然坐在车上,腰背挺得笔直,远远望着那隐隐绰绰的城楼淡影,一路的劳乏都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