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贵你听说了吗?太上皇要公审那些宦官。这到底是啥意思?”一位正斜倚在大树脚下乘凉的老农,一脸好奇地向着身边同样在眯着眼享受那树荫下习习凉风的同伴。
“我哪知道,不过,想来应该是好事吧,那些天杀的阉货,在咱们村可是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还记得那刘老汉家的孙女吗?要不托上皇的洪福,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回家呢,前些天,回来的时候,瞧那一家子,都给哭成了泪人儿了。”那个叫三贵的老汉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道。“像刘老汉家那孙女,算是好的了。知道那隔壁杨村的杨财旺家吗?”
“知道,咋不知道,杨财旺好歹也是咱们这里十里八村有名的富户财主。他家的闺女,倒也听说让那些阉货着人给抢了去,一家人花了不少的银子,却连闺女的音讯也没查到,告到了官府也没有人理会,要不是家里边老的老,小的小,怕是那年,杨财旺就得上了吊了。莫非他闰女没回来?”最开始说话的老农脸上的好奇之色更浓,一脸的迫不及待。
“他家那闺女,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听说原本县里的一位举人老爷都想要上门求亲的,可结果,偏就让那些没卵子的阉货给抢了去。我跟我嫁在他们村的三闺女说的,前几曰,宣府来了人,让他家里人去认遗物,知道啥叫遗物不?就是人没了,就只留下些东西。”三贵老汉摇了摇头道:“听说啊,杨财旺和他婆娘,都哭晕了好几回呢,好不容易才捡了闺女的骨头和一些遗物,回来葬了。生生一个闺女,就这么让那些阉货给祸害了。”
“这些畜生,还是上皇老爷好啊,上次,那些鞑子,路过咱们村,听说也是上皇站出来阻止,不许那些鞑子烧咱们的房子,不然,也不知道得冻死多少人。这一次,又替咱们收拾了那些宦官,这简直比青天还要青天。”
“那是,也不想想他是谁,当今万岁爷的哥哥,做过了十多年的万岁爷的天家大人物,就像那些戏文里说的,两眼能洞察什么九幽来着……”两位老汉这样的闲聊,几乎在宣府边镇的各州各县,各乡各村都到听到。
而其中,可是不少人真起了心,决定要赶去宣府,好好地听上一回所谓的公审,不过更多的人却是想要去瞻仰一回这位身上充满了无数传奇色彩的太上皇帝。
而在同一时刻,大同镇守太监郭顺,在接见了朱祁镇这位太上皇所遣来的心腹钱钟后,整整考虑了一天一夜,这才一咬牙,战战兢兢地前往宣府城,而在其身后边,是十数辆满载着金银和财物的大车,随同其往那宣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