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走上前,杨踏山等他走近,才发现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左脸正中长了黄豆大小的痦子,上面还长了三根长长的黑毛,本来并不难看的脸,这下一下子全让这痦子给毁了。
“小的是本村的里正,名叫白乾,不知几位官爷要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不知道几位官爷来我们村有何贵干呢?”
侯伟指了指身边的成子琴和杨踏山,“这两位是我们的成捕头和杨副捕头。”
那白乾很恭敬地将成杨二人迎到院子中摆放的椅子前,请两人坐下,那白铜天却一直没有正眼看过他们,想是对这两个年轻男女没有放在眼里。
成、杨二人坐下,白铜天咳嗽了一声,扫视了一眼四周,仰着脖子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祠堂,就是要让大家来议一议,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个恶毒的娼妇!”
白铜天话音刚落,很多人都冲上前给那个低着头的女人吐唾沫。一些年长的妇女嘴里还说着最恶毒和最不堪的话语,让杨踏山和成子琴听了都微微皱眉。
一个青年妇女冲到那个女子身边,恨恨地用脚踹那女子:“你这个万恶的娼妇、搔货、狐狸精,你应该被恶狗一口口吃掉,你应该被刀子把你的肉一刀刀地割了喂山上的土狼,你怎么死,都不能让我们解恨,你给我们白家村丢尽了脸!你就应该千刀万剐!”
杨踏山有些疑惑,这女子因何惹了如此深的仇恨,怎么这些人说的话句句都像是一把刀插进人的心中一般的难受。
站在杨踏山身后的贺炎,低声给杨踏山说道,“刚才这女子是跪着的那女人第三个男人的亲妹妹。”
“三个男人?这个女人嫁过三个男人?”杨踏山一直看不见这个跪着女人的脸,想象不出这该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是的。这个女人叫刍蝶,说来还出生在书香门第,爷爷还曾经在朝中做官,到父亲那一辈,因为她父亲好赌,所以家中就败落了,要不她也不会嫁给一个屠夫为妻。”正说着,成子琴见那青年女子踢得实在是过分,怕出了人命,站起来喝道:“好了,不要打了!你这样会出人命的,你知道吗?”
那女子居然很鄙视地看了看成子琴一眼,在那女子身上啐了一口:“我就是要她死,你能如何?”
成子琴微微一愣,冷声道:“杀人偿命,你不知道吗?”
“偿命?”那女子仰天大笑几声,眼中竟是怨恨的眼神:“哈哈哈,杀人偿命?好啊!那我哥哥的命,我侄儿、侄女一家四口人的命她怎么偿?你说,她怎么偿!”
成子琴还没有说话,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子,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要杀要剐,你们随便。但是,我男人和我那三个孩子,真不是我杀的。”
杨踏山一看那个女子,不由的惊呆了。这个女子大概也就二十出头,长得十分标致,很像自己的六姨红绫,只是那眼睛,让人不能直视,天生就是一双狐媚眼,眼睛里有一种勾魂的东西,让人看了就不由要陷进去。
那青年女子听刍蝶这么说,更是生气,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刍蝶顿时嘴角鲜血直淌。
“你休要狡辩!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你没有事,他们却都死了,仵作看了他们的尸首,也说是中毒死的。你还要怎么说?我要亲子将你浸猪笼淹死,替我家人报仇!”说罢,一把抓住那女子的头发,就往池塘边拖。
杨踏山示意一旁的捕快将把青年女子拉开,扫视了一下众人,沉声道:“她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们在这里私设公堂,就已经不对了。再要弄出人命来,王法难容!”
那女子见杨踏山一脸的严肃,尤其是眼神更是冷峻,也就没有敢说话了。
白铜天拄着拐杖,由一个家丁搀扶着慢悠悠地走上前,两眼望天,冷冷说道:“这是我们白家村的私事,不需要旁人在这里指手画脚,这个娼妇做了败坏门风的丑事情,不光克死了自己的三个丈夫,现在还在饭菜中下毒,全都是为了和那个白岳风苟合!这么歹毒的妇人留着做什么?她就是一个妖妇,我们定要在今天除了这个祸患,谁也拦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