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昨天刚走。”高千户答道,“是应天府京营里公务下来的,一共三个人。”
“还有别的公务下来的人吗?”
高千户笑道:“寒冬腊月的,谁愿意出公差啊,这一个多月里就这一拨,加上现在刚刚来的这一波,也就两拨人。”
“他们外出,需不需要登记批准?”杨秋池急声问道。
“嘿嘿,杨公子说笑了,他们是上头派来的,不受我们的管辖,都是进出自由,我们哪敢让人家报告登记啊。这刚刚走的这一拨住的时间还比较久,屁大的事情半天就办完了,可他们愣住了差不多半个月才走,我看他们是跑到我这里躲差事来了,嘿嘿嘿。”
杨秋池心里猛地亮了起来,希望就在这一拨,如果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的话,最大的嫌疑也就是这一拨!
杨秋池问道:“他们叫什么名字?谁派来的?原先住在什么地方?他们用过的东西还在吗?现在能找到他们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高千户一时无从应对,想了想,才说道:“一个领头的叫邓有禄,两个手下名字我没问,不过可以查到。这邓有禄是应天府京营第四卫第三千户所白千总手下的一个把总,他们用过的这东西嘛,应该还在。”这把总是千总的副手,明朝为从六品。
白千总的手下?这京城那么多内卫部队,刚好是白千总内卫部队里的人,真是巧了。
杨秋池一想到白千总,他女儿白素梅那哀怨的眼神顿时浮现在脑海之中,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如果这案子涉及到白千总,那自己恐怕还得去见她了。
现在杨秋池很害怕见到白素梅,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无意地被迫伤害过的女人,但他的内心又潜意识地渴望见到这个女人,想起她柔软的嘴唇和丰满的胸脯,杨秋池不由自主有些心潮澎湃,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已经嫁人了。不过,杨秋池有预感,这白姑娘对封建纲常礼教的理解太过教条化,她被自己亲过,恐怕不会轻易再嫁旁人。
现在可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杨秋池问高千户:“大人,能带我们去看看他们住过的地方吗?”希望他们用过的东西还在,上面留下指纹的话,马上就可以提取并进行比对了。
“好的,我叫人带你们去,我得去迎接上差了,抱歉。”高千户叫了两个军士带杨秋池等人来到了千户所的驿所。那把总邓有禄单独住一间房间,两个随从住了另外一间。
带路的军士打开房门,杨秋池进了邓有禄这一间,发现里面铺盖都已经换成崭新的了,房间里也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看样子已经打扫过。杨秋池很失望,但没有死心。因为这邓把总走之后,这房间里还没有起他人住过,而这之前半个月里也没来过人住过,排除打扫房间的人的指纹之后,就应该可以确定这三个人的指纹了。
杨秋池让军士叫来打扫房间的两个勤务兵,问了他们,知道这房间里的茶杯已经换过清洗了,铺盖也换了新的,旧的也泡在大盆子里准备洗,桌椅也擦过了。
杨秋池苦笑,真不凑巧,碰到了两个特别勤快的勤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