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体育会的院子里,弟子们队列整齐,目不斜视,肃然而立,如果不是穿着白衣黑裤的练功服,俨然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旗杆下,掌门师兄正在接受家法惩处,而始作俑者陈子锟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注视着行刑,谁也不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已经是惊涛骇浪。
与关外豪迈洒脱快意恩仇和北京浪漫轻松带点温馨的生活相比,在精武会生活的第一天,陈子锟就领教了一个下马威,藤杖打在大师兄身上,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难受,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让人代自己受过。
五十杖打完了,刘振声伤痕累累,但是勉强还能站立,他下令道:“从今天起,由陈真领你们学功夫。”
转头微笑着对陈子锟道:“五师弟,你先带着大伙出去晨跑,然后回来吃早饭。”
“是!”陈子锟立刻站到了队伍前,带领大家向大门外跑去,数十人的队伍整齐划一,跑动起来气势如虹,刘振声欣慰的笑了。
过了一会儿,农劲荪来了,见到刘振声伤痕累累的样子,大吃一惊:“振声,这是怎么回事?”
刘振声将原委慢慢道来,农劲荪叹道:“振声,你真是良苦用心啊。”
“响鼓不用重锤,陈真一定会成为我们精武会的顶梁柱的。”刘振声道。
农劲荪深以为然,又道:“再过几天就是精武会成立九周年的日子了,我打听到一个好消息,振声你不要太激动啊。”
刘振声道:“莫非是筹到了经费?”
农劲荪不屑道:“钱的事情虽然是好消息,但也不至于令人激动。”
“那是?”
“告诉你,孙文先生将会到我们武馆来。”
“啊!”刘振声果然激动万分,声音都颤抖了:“孙文先生真的会来么?他不是在日本么。”
农劲荪一把握住刘振声的手道:“千真万确,孙文先生其实一直隐居在上海,深居简出,著书立传,若不是为了精武会九周年纪念,他是不会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届时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孙文先生的安全。”
刘振声拍着胸脯道:“有我刘振声在,宵小之辈休想伤害孙先生半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