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见到鉴冰,略微有些尴尬,鉴冰倒是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热情招呼他们坐下喝茶,大家讨论了一下时局问题,这才起身告辞。
走在路上,蒋志清很沉默,陈子锟发觉他的异状,便问道:“蒋兄有何心事?”
蒋志清道:“陈老弟,你对这场运动怎么看?”
陈子锟一时语塞,他还真没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蒋志清自顾自的说道:“学生一腔报国热血诚然可贵,可是收回山东,恢复主权,不是靠游行示威和抵制日货就能解决的,我曾在日本留学数年,深知日本国土虽小,但野心颇大,甲午之后,对我中华虎视眈眈,非一战不能解决问题啊。”
陈子锟道:“他要战,那便战就是。”
蒋志清摇摇头:“中国四分五裂,自顾不暇,战端一起,还不立刻分崩离析。”
陈子锟道:“那如何是好?”
蒋志清遥望南方,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火花:“若论力挽狂澜,救中华于危难之豪杰,唯有孙文先生。”
“孙文……”陈子锟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他在北大的时候耳熟能详,不过似乎那帮学子对他的评价并不象蒋志清这么高。
“走,叫上陈果夫和戴季陶,咱们把酒论英雄。”蒋志清忽然酒性大发。
当晚蒋志清设宴,但陈子锟惦记着霍东阁和自己的约定,早早就回了旅社,可是等了一晚上,霍东阁都没来。
第二天一早,陈子锟按捺不住了,自己一个人去了闸北培开尔路的精武体育会,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会馆里静悄悄,陈子锟有些纳闷,难道他们不用练武的么?
进去一看,会馆内一片狼藉,兵器架、桌椅板凳,旗杆全都被砸的乱七八糟,地上还隐隐有些血迹,一些伤员躺在廊下呻-吟着,女会员拿着纱布、红药水来回穿梭。
“你是什么人?”忽然有个小伙子跳出来厉声质问,一双眼睛警惕的瞪着陈子锟,手里竟然握着一柄亮闪闪的单刀。
陈子锟道:“我是霍东阁的朋友,找他有些事情。”
青年松了一口气,道:“东阁受了伤,在屋里疗伤。”
陈子锟吃了一惊,按说精武会应该是国内武术界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霍东阁是霍元甲的儿子,武功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居然会被人打伤,可见敌人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