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门口只剩下侍卫头和陈子锟还在那里拳来脚往,虎虎生风,两人都暗暗吃惊于对方武艺之高强。
双方并未以死相搏,都是点到为止,所以花样繁多,打得极为精彩,忽听神武门上一阵掌声,然后是个公鸭嗓嘎嘎响起:“打得好!”
陈子锟抬头一看,一个十三四岁的瘦弱少年居高临下站在神武门城楼上,脸上架着一副墨晶眼镜,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当真欠揍。
“你丫就是亨利?”陈子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对方这个德性,分明就是废帝宣统,要换了旁人,或许早就跪下磕头了,可他却偏不买这个帐。
宣统笑道:“朕就是亨利,亨利就是朕。”
小顺子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全傻了,合着这场架是和皇上打得啊,皇上虽然退了位,可还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小民如何冒犯的起。
“皇上吉祥!”小顺子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头磕下去,薛宝庆也跟着磕头山呼万岁,赵家勇不知所措,果儿更是张着大嘴,完全吓傻了。
宣统皇帝哈哈大笑,一摆手:“让他们进来。”
侍卫们将众少年连同姚依蕾带进了神武门,四周红墙耸立,角楼巍峨,青砖铺地,路两旁垂手而立之人都穿着前清的袍服,一个个面白无须,想必是传说中的太监。
众人战战兢兢来到御花园西的一座宫殿,牌匾上赫然三个字“漱芳斋”,皇帝在正中坐下,身后站了一个太监总管,一个西装革履的洋人,陈子锟看见他洋人,不禁眼睛一亮,这不是曾经和斯坦利医生同到大杂院看过病的庄士敦么。
宣统皇帝见他们进来,便从宝座上下来,径直走到陈子锟面前,向他伸出手:“weeto紫禁城,密斯脱陈。”
陈子锟不卑不亢的伸手和皇帝握了握,笑道:“皇上请我吃了八块钱一桌北京饭店的席面,我还没谢您呢。”
皇帝又嘎嘎笑起来。
庄士敦走来来说道:“那是一个玩笑,一个英国式的恶作剧,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子锟笑道:“当然不会介意,庄先生。”
庄士敦一愣:“年轻人,你认识我?”
陈子锟道:“一月份的时候,我曾经在花旗诊所很冒昧的拜会了您。”
庄士敦恍然大悟:“我记得你。”
宣统道:“他就是曾经打败过于占魁,独闯匪巢救回人质的陈子锟,报纸上都登过的,谁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