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官爷,我弟弟在六国饭店当差,上夜班。”嫣红赔着笑脸说道。
“赵大海呢!”马老五当真恼了,合着院子里的青壮都不在家,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我爹不在家!”赵大海的儿子喊了一声,随即被大海媳妇紧紧拉住,捂住了嘴巴。
马老五狞笑一声:“小孩,你爹到哪里去了?”
“你爹在这儿呢。”门口传来一声喊,大家扭头一看,赵大海拎着几根油条回来了。
马老五怒道:“赵大海,你把李俊卿藏到哪儿去了?”
“长官,你说啥呢,我听不懂。”赵大海刚从紫光车厂回来,顺路买了点早饭,正遇到警察查户口,他心里明镜似的,偏偏要装糊涂。
“哼,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华清池的搓澡工李俊卿,他犯事了,谁敢窝藏,同罪处理,你们都听明白了,别他妈装蒜!”马老五是真怒了,要是一般的案子他可不会这么上心,二哥被人骟了,马家的脸面都丢到天津卫去了,由不得他不急。
赵大海和马老五也是老相识了,早年马老五还没披上这身巡警皮的时候,也是天桥附近的混混,和赵大海打过架,结过仇,后来赵大海到外地当铁路工人,也就渐渐淡忘了,现在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马老五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呢,哪还能容得赵大海在面前耍嘴皮子。
赵大海冷笑一声:“您搜也搜完了,不是没找着人么。”
“我是搜完了,可我还没问完呢。”马老五一把将赵大海的儿子狗剩从大海媳妇怀里拽了出来,喝问道:“你爹晚上在家睡了么?”
狗剩年龄虽小,胆子却不小,怒目圆睁道:“呸,你是坏警察,我才不告诉你。”
马老五大怒,屁大点的孩子也敢猖狂,顿时抡起了巴掌,赵大海哪能容他打自己的儿子,迅疾出手捏住了马老五的手腕。
“你敢袭警!”马老五大喊一声,一个警察挥起枪托砸在赵大海后脑勺上,当时就软绵绵的躺下了。
“大海!”媳妇尖叫着扑了上来,被警察们拖住不让上前,马老五掏出手枪,耀武扬威的指点着大杂院的住户们:“都给老子听清楚了,赵大海窝藏要犯,现在拿他回去问案,你们谁要是知道华清池搓澡工李俊卿的下落,就到警察署找我报告,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