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妮一奇:“原来大人派了歼细买通海盗船上的水手,要盗取火炮的秘密。他他那曰问我是否熟悉西洋火炮,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么?我还以为他对我的身份有了怀疑”。
阿德妮正想着,就听成绮韵又道:“大人,你已知道阿德妮懂得使用剑术和火枪,一个民女可能懂得这些东西么?一个被拐卖的奴隶,如果说海盗为了卖个高价,保留她的处女之身自然大有可能,可是海盗船来到大明,又容留她在船上待了两年才卖出,这怎么可能?如今咱们要和佛郎机人开战,她是佛郎机人,留在大人身边太危险了”。
阿德妮几乎叫了出来:“那些海盗被杀掉和我有什么关系?卑鄙,她是要把我从大人身边赶走”。
只听杨凌迟疑的声音道:“我看阿德妮姓情纯真,心地善良,不象个心怀歹意的人,再说那些海盗作恶多端,她也是海盗的受害者,怎么能怀疑她?”
阿德妮心中一暖,一股感激和幸福的暖流涌遍了全身。
只听成绮韵冷哼一声道:“大人,她既然擅使火枪和长剑,怎么可能对火炮全然无知?大人那曰询问她,为何要瞒着大人?她既是被海盗掳来的受害者,又何必对大人隐瞒真实的身份?
大人一身系于六省安危,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卑职对大人的安全负有责任,怎能容一个身世成谜、可能对大人有危险的人留在大人身边?无论她是不是歼细,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大人身边,请大人三思”。
阿德妮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着恼:这个女人一定是嫉妒,早看出她喜欢大人,想不到她竟然陷害我,我的身份的确特殊,可我我何曾想过要害大人,我是不敢说出自已的身份啊。
房中沉默了片刻,只听杨凌的声音低沉地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一听到这句话,阿德妮犹如一盆冷水直浇下来,她绝望地垂下了头,两颗泪珠儿轻轻滴在翠绿的草叶上,只听房中成绮韵的声音冷酷地道:“她只是海盗送来的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还能有什么地方安置?不如杀掉算了”。
阿德妮身子一震,只听杨凌急道:“不可以!”
成绮韵马上又道:“那么卖入青楼记馆好了”。
阿德妮咬的嘴唇都快出血了:“女人!果然只有女人才是女人真正的敌人,嫉妒象一杯毒药,让她们变得如蛇蝎般狠毒!”
“不行!”杨凌再次阻止,他叹息一声道:“唉!我真的希望阿德妮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可惜我们现在和佛郎机人在打仗,而她身份未明,留在这个军机要地确实不太合适。罢了,我我回头再问她一次,如果她仍不肯对我坦诚相待,,她一个异族女子又无法生存,帮她找个肯要外族女子的人家,把她嫁了吧”。
阿德妮委曲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淌,房中成绮韵站在杨凌对面,眉尖一挑,无声地对他使着口型:“大人,你也、越来、越邪恶、啦”。
杨凌也用口型回答:“跟你学的”,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成绮韵已经离开半天了,阿德妮才缓缓移开窗口,扶着有些发麻的大腿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回门口,在那儿站了许久。
杨凌正在翻阅一堆公文,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阿德妮咬着嘴唇,挣扎了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挺胸抬头扬声道:“大人!”
杨凌愕然回头,瞧见是她,便颔首道:“阿德妮?进来吧”。
他说完了转过头去,忽然觉得有些古怪似的,又转过头来瞧着阿德妮。这个十八岁的异国少女,仍是那身大明女子的服饰装扮,但是那种总是谦卑、甚至带着点懦弱的笑容不见了。
她一身女装,身子却站得笔直,身上散发出矜持、尊贵、优雅、自信的气质,似乎还有点上刑场般的悲壮。她那恬美而富有异域风情的脸蛋上,由于紧张和严肃,娇嫩红润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明亮动人的双眼、翘挺笔直的鼻子,妩媚中透着一股勃勃英姿。
杨凌皱了皱眉,疑惑地道:“阿德妮,你怎么了?”
阿德妮一副全豁出去的表情,她猛吸了口气,然后一脚迈进房门,双足“啪”地一碰,挺胸抬头,昂然立正,说出一串语音古怪的话来。
杨凌没有听懂,他放下手中公文,站起身刚要询问,阿德妮已用中文又重复了一遍。
她目视杨凌,很认真地,一字字的说道::“葡萄牙皇家海军上尉、圣。佛郎西斯科海事学校教官、雅丽。阿德妮男爵,参见大明钦差总督、杨凌阁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