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淡淡一笑道:“本官只是负责帝陵安危、督促官兵守纪施工,说起来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况且我一个门外汉就是担心怕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怎么本官听说前两曰地宫金井出水了呢?”
倪谦身子一哆嗦,干笑道:“那只是一名什长偷吃酒醉了看花了眼,其他官兵也便以讹传讹的谣言,实不足信!”
“是么?”杨凌盯着他道:“本官听说几位大人已经去察看过了,原也不信他的话,不过本官刚刚亲自去瞧了瞧,那井底果然湿气甚重,灰土泥泞,象是有些渗水呢”。
礼部侍郎李铎一听脸色大变,心道:“那泉眼已用木插子塞住,又用三灰土夯得结实,怎地又渗水了,还得寻机会再堵塞严实才行。可是杨凌是圣旨上指明的五大臣之一,又是皇上跟前红人,我虽官阶高于他,怕也支不开他,有他在这,如何能动的手?”
倪谦也是心中恐惧,急忙说道:“地底阴暗潮湿,灰土泥泞也属正常,我等认真察看过,实不曾.....渗水.....”,他说到这里难抑恐惧,声音已忍不住发起颤来。
杨凌呵呵一笑道:“没有事就好,不过既有传言,这事可马虎不得,本官要将此事禀报皇上,请皇上派精通地理堪舆的高人再来看个究竟,等他们看了无恙,将来若再有事,咱们也不沾干系了”。
倪谦二人听了异口同声地道:“万万不可!”,倪谦上前一步拉住杨凌手臂急道:“筑陵大事,岂可因为臆测风闻便惊动天子,杨大人不要莽撞”。
杨凌见他们惊慌神色心中已笃定了八九分,他不由冷笑一声道:“二位大人,金井出水的事杨某已查的一清二楚,人证物证尽在我手,二位还要瞒我到几时?”
倪谦二人顿时大惊,李杰额上渗出颗颗冷汗,脸色腊黄,难看之极。钦天监倪谦双膝发抖,抖了半晌忽地拜倒在地,惶然道:“杨大人,我等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行此下策,求杨大人救我!”
杨凌向杨一清使个眼色,杨一清会意地退了出去,悄悄掩上了房门。杨凌这才上前扶起倪谦,霁颜一笑道:“大人何必如此,不过内中详情到底如何,还望大人源源本本说与我听,杨某要听的仔细、听的明白,才能决定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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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隆坐在杨凌的书房中,手捧茶杯,状若老僧入定。
这里原本是太医高廷和的书房,墙上无字无画,书架上尽是些医书,根本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东西。
他这七天已经来了杨府四次,除了第一次来时,杨夫人让侍女扶着她病恹恹的出来见了他和妻子张氏一面,攀谈几句便返回了内宅,以后再上门都是现在候在门口的那个老管家带着两个仆人伺候他。
王景隆初时也蛮客气地与他攀谈一番,旁敲侧击打听杨凌的情形,可惜这位老管家对杨大人的了解还没他知道的多呢,从这老仆口中根本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位老管家是问一句答一句,不问话便站上一天也不吭一声,有时王景隆坐的无聊,想在客厅中走走,老管家也亦步亦趋地寸步不离,弄得他一筹莫展,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栽脏。
不过他的夫人张氏体弱多病长年卧床,因之染了带下之疾,这病又不便请郎中细诊,是以越拖越重,自来到杨府请高小姐诊治,竟然大见效果,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王景隆用计不遂,权当带妻子来问诊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