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县令已差人将乐器店王家的事查了个明白,马大人心系儿子,虽然有闵大人关照,但是这寒冬腊月的,生怕在监牢里有什么不妥,马小姐也牵挂哥哥,于是便促请闵县令派了两个负责调查王家的差人一同来到杨家。
听了两个差人把王家的情况讲了一遍,杨凌细细想了一番,感觉从《大明律》里,自已实是找不到什么漏洞可以替马昂脱罪,唯一拿手的就是保险理赔的“拖”字诀,只是不知是否可用,于是忐忑不安地把自已的主意讲了出来。
马小姐也不知这法子是否管用,把眼去看两个衙差,那个满口黄板牙的大李已一拍大腿赞道:“妙呀,好一招‘拖刀’之计,钝刀子割肉,一寸寸地片呀,嘿嘿,县尊大人秉公办案、不纵不枉,他王家什么错也挑不出来,要是他靠得起,这官司非打得他家破人亡不可”。
另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是个班头,姓吴,他倒没象大李一般眉飞色舞,不过也微微笑道:“杨公子年纪虽然不大,不过果然精通律法、智计百出,纵是一流的讼师,也未必想得出如此妙计,如果依计行事,恐怕王家那些苦主儿要抢着撤诉结案了,只是......如果他们不识相,马公子不免要在牢中多呆上一些时候了”。
马小姐听他们说好,不禁眉开眼笑,听了吴班头最后这番话,不禁迟疑起来,她咬着唇想了想,叹道:“终究那是一条人命,说起来如果只是在牢中多呆些时曰,若能平安入狱亦属难得了,哥哥平时便粗鲁莽撞,受些委曲挫挫锐气也好”。
杨凌得到两个衙差赞许,胆气不觉一壮,脑子也活络了起来,徐徐地道:“此计虽能拖得王家主动撤诉,既救了马公子姓命,又不致使闵县尊的令誉受损,不过......如果王家咽不下这口气,拖上一年半载也是有的,所以在下还有一计,马小姐......”
他凑近了些,手遮着嘴巴对马怜儿低语几句,马怜儿听了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嫣然道:“不愧是读书人,端得是好计谋”。
她这一瞟眼神儿大是妩媚,那一瞬间展露出来的风情看得杨凌目光一凝,马怜儿注意到了,吹弹得破的脸颊上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晕红来,看得一直只注意着两人的韩幼娘忽然有点儿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