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武贤仪也愣住了,在她记忆中,圣上可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一直忙碌政务到深夜,从来没有这么晚起床过,武贤仪一阵咬牙切齿,那个狐狸精啊!把圣上都掏空了。
“陛下,鱼公公好像有事叫你。”
“什么事情?”李隆基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陛下,杨相国上了一份紧急奏折,好像北方有战事。”
战争是个敏感词,李隆基睡不下去了,便道:“好吧!朕起来。”
武贤仪连忙翻身坐起,对伺候在左右的宫女吩咐道:“陛下要起来了!”
宫女们立刻忙碌起来,伺候李隆基和武贤仪着衣,给他们洗漱梳头,李隆基一边梳头,一边问鱼朝恩道:“北方发生了什么战事?”
“回禀陛下,好像是回纥可汗派使臣来质问朝廷,说安西军突然进攻回纥,要我们给个说法。”
“质问?”李隆基眉头一皱,不悦道:“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朕?”
鱼朝恩有些呆住了,质问是他的话,是想加重问题严重性,没想到却弄巧成拙,半天,他不知道该怎么圆这句话,好在李隆基更关注进攻回纥一事,回纥的态度也就被他放开了。
“去把梁朝义叫来,说朕要看安西的监军报告。”
鱼朝恩转身要走,李隆基却又叫住了他,“朕没说让你去,你让别人去,朕还有事吩咐你。”
“是!”鱼朝恩连忙吩咐一名小宦官去找人,他则垂手站在一旁。
李隆基缓缓道:“朕的那个助情花香好像放置时间长,效果没有从前好了,你派人去催催安禄山,朕让他再进奉一盒,他怎么还不送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
鱼朝恩转身走了,旁边的武贤仪暗暗摇头,其实她也有点看出来了,圣上服用那个助情花香对身体伤害太大,这才住了近两个月,圣上就像老了好几岁一样,如此猛烈之物,鱼朝恩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却一点不劝,反而有点怂恿圣上服用这种药,如果是高力士,是宁可死也不会让圣上再服用,由此可辨忠奸,这个鱼朝恩,不是忠臣。
武贤仪虽然知道,但她也不敢说出来,她不敢扫了李隆基的兴,又把自己送回冷宫去。
“陛下,你昨晚说今天要陪臣妾去太液池上泛舟呢!”
“放心,朕不会食言,下午就陪你去。”
李隆基梳洗完毕,便坐小轿向麟德殿而去,麟德殿是李隆基在大明宫内宫的一处办公场所,西近大明宫西墙的九仙门,便于大臣出入,蕃臣外夷来朝,多设宴于此,臣下亦多召对于此。
片刻,李隆基走进了麟德殿偏殿,在他内宫的御书房内坐了下来,他精力倦怠,对朝廷政务实在是厌烦之极,只想听一些振奋精神的好消息,若不是今天回纥出事,他是绝不会来麟德殿。
“折子呢?给朕看看。”
鱼朝恩连忙将杨国忠的折子递上,李隆基打开折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让他眼前一阵眩晕,他什么都看不见,不由恼怒地将折子扔在案上,“念给朕听!”
鱼朝恩从小得益于高力士的栽培,能读能写,正是这个原因,他便一直在御书房内伺候,最终成为高力士后的第一当权宦官,他接过奏折便念道:“臣昨日接到鸿胪寺转来回纥上书,惊闻安西军进攻回纥,臣主中书省竟丝毫不知此事,臣不知圣上是否知晓,但事情危急,臣再陈情圣上,若圣上不知,臣请安西解释此事,臣以为进攻回纥事小,尚可弥补,但未得圣谕出兵事大,须追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