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安收回了思路,崔光远听说是公事,他不敢怠慢,立刻拱手道:“大将军请说!”
“是这样!”
李庆安沉吟一下道:“我在为河南道观察使时,曾在尉迟县遇刺,那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但当时我抓到了两名刺客,据说就是曾在长安犯过大案的刘氏兄弟,号称金州二怪,后来送他们入长安,他们却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们在万年县的材料也毁掉了,我现在在调查此事,听万年县说,长安县也有他们二人的部分材料,我希望崔县令能替我找到这部分材料。”
“天宝八年的事情!”
崔光远想了想道:“或许还能找到,如果再早几年,可能都不会保存了,这样吧!我马上去找,若找到了,我晚上送到军营去,大将军看这样可好?”
“那就拜托崔县令了。”
李庆安站起身,拱拱笑道:“我就不打扰崔县令了,我们晚上再聚!”
“好!我送大将军出去。”
就在李庆安去县衙的同时,阎凯也找到了庆王李琮,应该说李琮的一年禁闭期已经结束了,他随时可以出门,但从禁闭期结束到现在,李琮还是一天也没有出过门,他甚至没有离开过内院,喝酒、美食、女人、吃药、睡觉,这是他每天雷打不动的五件事,他也不觉得腻烦,他每天就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着,他的心已经死了,只想及时享乐,能享乐一天算一天,他所有的雄心壮志都随父皇的怒斥而赴之东流水。
阎凯已经半年没有见到庆王,当他走进房间时,他吓了一大跳,这还是从前的庆王吗?从前的庆王虽然肥硕,但好歹还有点壮实,而他现在看到庆王,简直就是一堵肉墙,脸上肥胖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一左一右搂着两个身材娇小的美妾,就像一只老母鸡罩着两只鸡崽一般,大小对比简直夸张得令人好笑,阎凯忽然感到李庆安的计划恐怕会失败了,这个庆王还能走路吗?
“你找我有事吗?”
庆王的声音很低沉,透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阎凯走上前躬身施礼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单独和殿下谈一谈。”
“有什么可谈的,外面的事情不过都是浮云,我已经没有兴趣了。”
这时,李俅也走了进来,笑道:“父王为什么不听听呢?这件事说不定能改变父王的命运。”
李俅已经和阎凯先沟通过了,虽然李庆安还没有找到他,但这件事符合他李俅的利益,干掉棣王,凉王便更有机会重返东宫,只是李俅并不知道,李隆基已经考虑用皇长孙继位东宫了。
李琮虽然对阎凯的话没有什么兴趣,但他比较听自己儿子的话,既然李俅建议他听一听,他便点点头,对身边两个女人道:“你们出去吧!”
两个女人连忙出去了,李俅把门关上,房间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李琮有些不耐烦道:“先生有什么话就说吧!”
阎凯跟了李琮八年,对他的性情了如指掌,李琮是个不喜欢动脑筋的人,他只喜欢人告诉他结果,而且要直奔主题,要像讲故事一样,吸引他的兴趣,否则,转弯抹角让他烦了,他便立刻把你赶走。
“殿下可知道,前年殿下被圣上处罚,其实是被棣王陷害。”
“你说什么?”
李琮果然被吸引了,他慢慢坐直身子,一条眯缝眼冒出光来,“我怎么被棣王陷害?”
“就是李庆安在尉迟县被刺杀一案,其实是棣王所为,但是他栽赃给了殿下。”
“李庆安被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