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心中乱成一团,李庆安居然在汴州遇刺,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心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庆安的话,这时,汴州长史孙长云站起身,拱手道:“请李使君放心,我们会全力抗旱,绝不会让旱情蔓延。”
各地方名士们也纷纷表态,一定会大力支持抗旱,李庆安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一摆手,亲卫们将人头菜端走,酒楼伙计开始正式上菜了,他端起一杯酒,对众人笑道:“我李庆安也不是不讲人情之人,只要大家把事情做好了,让灾情能平稳过度,该升职的升职,即使犯了轻罪小错,我也会从轻处罚,现在正式开宴!”
......
不到两个时辰,聚集在汴州漕运码头的近两万漕工在徐、陶两个大船东的保证下,陆陆续续踏上返家之路,而新任观察使李庆安的一场鸿门宴仿佛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河南道的州县,在李庆安的威压下,河南道的各州各县纷纷开始了抗旱救灾,赈粥、募捐、挖井、种豆、集水、修建河渠,在官府有力的干预下,粮市上的恐慌情绪得以遏制,粮价开始止升转跌,李庆安又命五百民团组成护粮队,保护商人去江淮购粮。
三天后,李庆安率一千五百名民团队员向宋州进发,去稽查宋州民众造反的严重事件。
汴州州衙,一名衙役匆匆跑进内堂,在门口时被两名衙役拦住了,“老爷在会客,谁也不准进去。”
“李大哥,我有关于李庆安的重要消息,老爷吩咐过的,要我一定及时禀报。”
“好,你等着,我却给你通报。”衙役快步向内堂走去。
内堂里,吴清在接待一个重要的客人,棣王李琰的幕僚邵子平,严格地说来,邵子平只是棣王的幕僚之一,他是今天上午才抵达汴州城,没有赶上昨晚李庆安的鸿门宴,不过他一进城便听到许多人在谈论昨晚鸿门宴的精彩,用四十八颗人头做菜,邵子平不禁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吴太守,不知棣王殿下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邵先生请放心,凡涉及到棣王殿下的文书我已全部销毁,李庆安不管怎么查,他也找不到任何证据,那些土地我正在一一退还给农民。”
“那时间上来得及吗?”
本来灾年收地一直是权贵们兼并土地的最佳手段,今年河南道爆发旱灾,正是个绝好的机会,棣王在汴州各地也趁机收了几千亩土地,不料太子突然被废,棣王盯住了东宫之位,为了捞取名誉,他便改变了主意,不仅要把所有已收的土地全部退回,而且还命邵子平来灾区赈灾,邵子平已命手下去江淮购粮,他本人则来处理退地之事,虽然官府的文书销毁了,但农民手中的买地契约怎么办,如果严格追查起来,还是能查到是棣王所为,他忧心忡忡地问道:“我担心他从农民手中弄到卖地文契,会追查出棣王殿下。”
吴清苦笑一声,有些心有余悸地道:“我为了不让他查此事,便用漕工闹事一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想拖上几天,给我一点时间处理退地之事,不料此人果真厉害,一场鸿门宴便将漕工闹事案解决了,还好,听说他今天要去宋州,这样一来,棣王殿下之事他就无从可查了。”
邵子平轻轻松了一口气,他想起一事,便不露声色问道:“我听说他在鸿门宴上摆了四十八颗人头,你确定不是五十颗吗?”
“不是五十颗,肯定是四十八颗,每桌五只,其中有两只盘子是空的。”
说到这,吴清忽然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警惕地瞥了邵子平一眼,试探地问道:“据李庆安说,他在汴州遇刺,邵先生听说了此事吗?”
“没有!我刚来汴州,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邵子平矢口否认,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衙役的禀报,“太守,孙海说有关于李庆安的消息。”
“让他速来禀报。”
片刻,一名衙役走到门口躬身施礼道:“禀报太守,李庆安已经离开了汴州,进入了宋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