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停住脚步注视着李泌,道:“说下去!”
“微臣认为,圣上或许是想利用此事打击名门世家。”
‘打击名门世家?’李亨眉头紧锁,他倒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怎么个打击法?”
“很简单,同族之人,不得在同州地方为官。”
李亨缓缓点了点头,他明白了,这一网撒下去,不仅是韦家,崔、裴、卢、郑、王等等各大世家,一家都跑不掉。
“父皇高明啊!”
李亨暗暗赞叹,他连忙道:“那这样看来,韦涣之事,我还是不出头为好。”
“不是!要出头。”
李泌摇摇头笑道:“殿下为韦家出头,不仅可韦家纳入彀中,而且可尽收世家之心,殿下何乐而不为?”
将韦涣的信交给太子,李庆安又轻松了下来,他需要做的事情只是撮合韦家和太子,至于太子怎么和杨钊斗,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只管坐在云端上,悠悠然看下方厮杀,他还想看看,李林甫在这其中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回到府中时,已经是下午了,他刚走到芙蓉楼院门口,却见门口站着一名白衣女子,走来走去,神情显得十分焦急。
“玉奴!”李庆安忽然认出来了,这个女子不就是舞衣的侍女玉奴吗?她怎么来了?难道舞衣出了什么事。
“李将军!”
玉奴看见了李庆安,她急忙跑上来,拉住李庆安的胳膊,带着一丝哭腔道:“李将军,你去看看我家姑娘吧!”
李庆安吓了一跳,“舞衣姑娘怎么了?”
“她昨天中午突然病倒了,到现在一句话没有说,一口水也没有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泪水从她眼中涌出,她伤心地道:“可怜我家姑娘孤苦伶仃,李府上下都对她不闻不问,李将军,求你去看看她吧!”
“你别急,我这就随你去。”
李庆安回头交代一声,立刻跟着玉奴向李林甫的府邸而去,尽管他此时不宜出现在李林甫的府宅前,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玉奴,舞衣姑娘怎么会突然生病?”
李庆安心中奇怪,在去李林甫府宅的路上,他仔细地问玉奴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玉奴眼中黯然,良久,她轻轻叹息一声,小声道:“昨天中午,李相国的几个女儿跑来找我家姑娘报喜。”
“报喜!报什么喜?” 李庆安不解。
“她们对姑娘说,李将军要娶独孤家的女儿为妻了,昨晚为她赋诗拔剑,把将军在韦府中的事情给姑娘说了一遍, 她们一走,姑娘便病倒了,昨晚姑娘流了一夜的泪。”
“别说了!”
李庆安心如火焚,不停命车夫加快马车速度,片刻,马车便抵达了相国府侧门,缓缓停下。
玉奴上前敲了敲门,一名门房开了门,嬉皮笑脸道:“哟!原来是小玉奴啊!怎么,出去给你家姑娘买药吗?”
玉奴不睬他,回头对李庆安招了招手道:“将军,你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