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帮着田伯洒扫的时候,王通整个人有些昏沉,对田伯的问话反映都有点慢半拍。
他脑中还有些糊涂,兵部尚书谭纶早在几天前谈话的时候就已经灯枯油尽的模样,据说聊完之后一直是昏迷,靠着家人撬开牙关灌几口参汤吊命,不过也没有顶住几天。
王通赶到,整个谭府已经陷入了悲伤之中,兵部尚书谭纶这个样子,谭府上下也早有准备,灵堂香烛一切的东西早就预备好了,去宫里报丧的人也已经出发。
到了灵堂上,王通给这位见过一面的谭尚书灵位跪下上香行礼,那管家谭将尽管眼泪不住的流淌,安排事情却井井有条。
王通上香之后,尚书一家老小哭泣着对王通行礼答谢,大半夜的,披麻戴孝的一家人哭泣着回拜,王通也感觉到头脑发涨,心里也很不好受,这让他想起来他父亲王力去世之后的情景,很是感伤。
回拜完毕之后,王通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还没等他说告辞,却被谭将喊住,十七个穿着家人服装的汉子,其中就有谭将和上次看到的那两位记录的人——谭兵、谭剑,先是给谭纶灵位磕了三个头,然后转向谭纶的家人又磕了三个头。
这些看着很刚强的汉子有几个已经泣不成声,铁汉也有流泪时,王通看着正感动,这十七个人却转向他,也磕了三个头。
这怎么回事?王通脑袋有点发懵,正在草席上守灵的一名中年人站了起来,涩声说道:
“王大人,先父曾把谭将等十七人托付给大人,等白事完毕,在下全家就运送先父遗体回乡,谭将等十七人就是大人的人了,这些人伺候我谭家多年,还请王大人宽厚以待。”
说完之后,郑重其事的抱拳深深一揖,草席上的其他家人都跟着躬身,王通在他一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缘由。
说的事后不甚在意,事到临头颇为别扭,可如今也没有推拒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受了,说到此时已经没有道理在这边呆着,连忙告辞出门。
谭将亲自将王通送到门口,王通上马之后才想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