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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任一愣,问:“什么幻?”
张原忙道:“就是说经史子集都有,还有笑林谐史,晚辈犹能记忆一二则。”
王思任道:“试为我说一则。”他身后那个俊俏少年也神情专注起来。
张原道:“不过晚辈眼看官司在身,实在无心说笑。”
王思任笑道:“这算得什么官司,你尽管说来,县衙门我等下也要去一趟的。”
张原大喜,作揖道:“多谢谑庵先生。”想了想,说道:“说一个贼人急智的故事,有一贼,白昼入一人家,偷得磬一口,刚出门,就遇到主人回来了,情急智生,贼问主人说‘老爹买磬否?’主人说‘我家有磬,不买’,贼拿着磬走了,到了晚上这家人找磬,没了。”
王思任大笑,他身后的那个俊俏少年也捂着嘴笑,盈盈的眸子盯着张原。
说话间,张汝霖回来了,将一封书帖递给张原,说道:“你持我书帖去见侯县令,侯县令自会为你作主——谢什么,东张西张不都是一张,叔祖只盼你早曰科举成名,方不负天赐异秉。”
张原自是唯唯受教。
仆人来报,侯县尊派人来请季重先生赴宴。
张汝霖笑道:“谑庵,你那门生又来请了,你还是去吧,代我说一声,天热体胖,不想动弹。”
王思任起身道:“方才听了一个贼人急智故事,是得去一趟。”对张原道:“随我来。”
张原辞了叔祖张汝霖和大兄张岱,随王思任出府,那个俊俏少年自然也是随行,侯县令派了四张凉轿在西张府门前等着,王思任不乘轿,不过两、三里地,步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