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将笑道:“我家将军侯景,专程叫小人在东门附近巡弋,但凡是道门之士尽皆在延请之列。”
焦飞本待不管这个小将军如何回答,都一口回绝,他有要忙的事情正多,玉门关看也不似有什么战事,何况修道之人本就不该插手家国大计。但是这小将一口道出,自家的将军名叫侯景,却让焦飞微微迟疑,心中暗道:“苏真师兄不是说这个记名弟子在苗疆么?怎么又来了西域?既然如此,我便看看侯景他为人如何,是否还有求道之心。”
想了一回,焦飞就含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将军带路,小道也是大唐之民,该听从将军调遣。”那位小将本拟焦飞会推辞拒绝,已经想好了许多言辞,没想到焦飞如此好说话,也是笑着拱手一礼,就在前头带路。走不多远,便是一座军营,里面有十多个道士已经在等候,周围有许多军汉伺候,都待如上宾。
虽然焦飞年轻,但他可是正经的道门九大派的内门弟子,连炼就元神级别的高人,前后都见识了三四个,眼界气度,哪里是这几个不知是旁门散修,还是小派弟子的道人可比?他这是略略扫了一眼,就在拣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倒是苏环的美貌,让那些“有道之士”眼皮子颇跳了几下。
修行之士求的是长生不假,但往往一万个人里头,都未必有一人炼就元神。那些长生无望的,多半也仗着几手法术,在俗世厮混,比寻常富户官宦还要讲究享受。除去本来就不禁诸般色相的魔门,杂家,就算是佛道两家,也有许多宗流,公然贪图安逸,狎玩美色。
这里的十几个道士,只怕连长生的门都摸不着,很有几个脸上生的桃花眼,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那曰夜寻欢的痕迹是炼气的功夫也遮掩不住的。
焦飞看起来年轻,这些道士就有些瞧不起,一个道袍上绣着金色丝线,手中拎着一把银狻猊鬃毛的拂尘,头上竟然是一顶紫金冠,看分量没有半斤也有四两,浑身不见半丝道气,倒有一股富贵气逼人。他身边有四五个美貌的道童服侍,这几个道童有的是少年,有的却是雌儿,纵然宽大的道袍也遮掩不住婀娜的身姿,在众道中气派最大。
他见焦飞坐在偏僻角落,心中更是轻视,暗道:“我青叶真人也不曾有这样美貌的女弟子,这个小杂毛居然就能骗的这样的绝色。待我前去指点他一番,让这个两个少年男女,都投入到真人们下来,也不枉他们修道一场,想他们的师父也不是什么高人,听得本真人愿意收徒,一定乐不可支,倒身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