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犹豫之时,那边的赵德昭却是开怀大笑起来,“既然官家和王叔都已经提笔了,小王怎能不动心,至于银两,便和王叔相同如何?”
“那是自然。”
两句简单的话语,却让潘集心中越发的不解,直到杨延昭离去之后,这才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王爷,用三馆的命名权来换银子,这件事太过儿戏了,王爷又怎能应允,若是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起来,对王爷可是极为不利的。”
听得这句话,正在往池中撒着鱼食的赵德昭将瓷碗放在一旁,拍了拍手,笑着应道,“文凤,这件事你过虑了,既然官家已经应允了,自然是不会掀起大风浪来。不过传出去,风言风语定是有的,但相比杨璟在闽南那边的作为,以及修三馆之时,这又算的了什么?”
说完,赵德昭继续喂起鱼来,身旁的潘集颔首轻声道,“王爷说的也对,杨璟此刻备受圣眷,既然官家已经点了头,应该是有惊无险,话说回来,能在三馆上题字,确实是件不可多得的美事。”
潘集一扫之前的担忧,脸上满是兴高采烈,这最后一句,更是显得意味深长。
而赵德昭没有出声,扬起手,将鱼食洒落在水池中,看着那轻波微澜之下,游鱼欢快的争食,暗自叹了口气。
其实,刚才他还有一句没有说,三馆题字的事情,除了顺水推舟的博个名声之外,更多的是逼不得已,宫中的正主需要的便是自己卷入无休止的非议争乱。
活的时间久了,才越发的明白,有的时候,自污,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这些盘算,杨延昭是不知晓的,得到赵廷美叔侄的题字,回到院子不多久,那六千两银子也很快送来了,心中当即妥当了不少。
招来了祝力等人,他们是在市井中打听消息的,果不其然,酒肆之里,已经开始流传他用三馆题名来换银钱的消息。
当然,铁定是通篇的辱骂之言,更有癫狂的书生,直接砸了手中的酒瓮,借着酒劲,去开封府击鼓告状。
这种事情,府尹自然是不敢去接,头疼之下,竟称病不出,哪知这些书生竟在衙门前谩骂起来。
如此,心烦躁乱的府尹大手一挥,将这些发酒疯的书生全都押进了大牢,如此做法,虽与太祖所说礼贤下士不相符合,但是这般雷霆手段,倒是一时震慑住了那些还欲生事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