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了。”出了折老太君的屋子,走到凉亭之处,折御卿沉默了许久,接而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句。
“恩,延昭明白,说实话,来府上也是想借舅父之手,寻个合适的院子。”
在折府待了久了,刚才那番话自然就露出了马脚,老太太不是愚笨之人,很有可能便明白过来,至于娘什么时候来府州杨延昭不是很明白,但他离府后,折老太君至少心中还有分期盼。..
听了杨延昭的话,折御卿暗自的点了点头,与聪明人交谈,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烦,遂应了杨延昭的请求,“这事情倒是不难,只是你日后有何打算?”
“还未想好,先安顿下来再说,毕竟还得过日子。”
杨延昭说的很随意,但折御卿看出他眉宇间的痛楚,不禁心生惋惜,“难道不愿再进入行伍?”
说完之后,折御卿顿时又觉得不妥,杨延昭虽被杨业所弃,但无论谋略还是勇猛都是常人难以匹敌,府州城的营地能容下他么?
那身的孤傲,哪怕是跌落谷底,依然毫无退减。
杨延昭没有回答,折御卿也没有再问,只是唤来一个小厮,将书房的棋盘取来,摆好棋,对着杨延昭做了请。..
索性也无事,恰好心里也憋的慌,既然没地方可发泄,杀上几局,对他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落子,杀意即现。
对面坐着的折御卿不禁眯起了眼睛,本欲划出棋子的手又收了回来,调动着别处,做起防守之势。
日暮西斜,余晖撒在凉亭尖顶之上,折出几道彩色的光晕。
棋盘上,所生的棋子并不多,但杀意仍是布满全局,思量再三的折御卿停下了想要移动的手。
“此局却是我输了,想来你也舒服了几分。”
收了子,之前还笼罩在杨延昭周身的杀气也随之消散,起身恭敬了行了一礼,“多谢舅父。”
摆棋对弈,以棋来泄他心中的恨意,虽然杨延昭曾经对折御卿也算有礼,但毕竟年岁相仿,也只是寻常的客气罢了,直到今日才真心的生出敬意。
后者笑着将棋盘收好,望了望快要坠下西山的残阳,“兄长也该回来了,晚膳也该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