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谢氏,人家确实低调不张狂,可并不意味着会任人‘欺侮’。此事真要闹将起来。罗氏以及整个齐家东府,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谢家有钱,几十年间不知资助了多少寒门子弟求学、考科举。如今不少寒门子弟已经进入朝堂、位居高位。
平常的时候,他们可能不会偏帮谢氏。可一旦谢氏有了难处,你且看着吧,明着暗着帮忙的人不再少数。
如此庞大的势力,就是大长公主也不敢轻易招惹。
罗氏就更不敢说了,她的娘家只是个暴发新贵,家里有钱,却朝中无人,也正是如此,她们家才会不计血本的攀上了齐家这门贵亲。
抬起头,罗氏艰难的说道:“不不,堂嫂的这个法子极好,我、我愿意跟他们私底下解决,季姓商人和谢家那边,还请堂嫂帮忙周旋。”
明明被顾伽罗狠狠的敲了一回竹杠,罗氏吃了个大亏,却还要再欠人家一个人情,唉,这事儿办得,憋屈啊!
罗氏灰心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刚进门,一个婆子便迎了上来,急声道:“三奶奶,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罗氏正满心悲苦,一听这话,仿佛在熊熊心火上浇了一把油,轰的一声,将她的理智险些烧光光,劈手就抽了那婆子一个嘴巴,厉声骂道:“混账东西,会不会说话?”
婆子被罗氏打了个趔趄,半边脸都木了,整个人也呆住了,捂着脸傻傻的站着。
罗氏瞧了,更觉得气闷,喝道:“蠢货,傻了还是痴了?!有什么话,赶紧说!”罗氏也知道是在迁怒,可自己在前头受了那么多委屈,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吧。反正奴婢命贱,让她打一下、骂两句也没什么。
婆子嘴里泛起腥咸,她料想应该是嘴里哪处被牙齿隔破了。不过见罗氏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怎样,低下头,努力咽下那口带着血沫子的口水,道:“东大街西洋铺子的伙计狗剩来了,说是郝掌柜被人告了,人也被顺天府的差役带走了。三奶奶,您看要不要拿三爷的名帖去一趟顺天府?!”
“郝大忠?!”不提此人还好,一提到这个人,罗氏就忍不住恨上心头。
话说在大齐,似郝大忠这样有一技之长的奴仆也就值一百两银子,加上他一家十几口,撑破天也就二三百两银子。
结果,罗氏为了郝大忠一家,却足足掏出了六万两银子。两百vs六万,还搭上了名声和人情,这一正一反的巨大落差,任谁瞧了都要心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