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超的话不断传来,而范海辛的脸色更是变来变去,表情扭曲得可怕,看到这样的情景,王宗超立即发挥出日月金瞳的异能。
金阳赤月,从他的双瞳瞬间闪现,发出的璀璨金光与凶厉赤芒就如两把利剑,透过范海辛双眼刺入他目前已经乱成一团的脑子中。
他要以已经突破到接近真瞳级别的日月金瞳异能,趁范海辛精神状况不稳定的时机一举破开他脑子中的禁锢。
范海辛全身犹如触电般地一震,身体倒下的同时,脑海深处似乎有什么堤坝被冲垮了,一幕幕似陌生又似熟悉的画面不断涌现出来……
…………
他们扛着我一直走到了裁判所的正殿,这里将是对我罪行宣判的地点。大主教早已等候在那里,另外的还有五位穿着怪异手捧木盒的西藏僧侣。——要用这种可笑的场面来处死一个吸血鬼吗?圣水?银桩?我心里暗自讥笑他们的做作,而对于我来说,这都已经无所谓了,自从我的哥哥把邪恶的血液注入我的身体,我已经注定了沉沦……
几个圣灵骑士把我从束缚中放出,抛在了地上,扒光我所有的衣衫,然后把我赤裸裸的捆绑在大厅中间的一张早已准好的宽大的木桌上——我不做一丝挣扎,甚至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任凭着他们把我的身体翻来覆去。
“加百列,我们没有放弃你,我们仍想救你。”大主教对着我说。
他仍然以我在“上帝的左手”枢密圣骑士团时的代号称呼我。
耶稣基督升天后就坐在上帝的右边,所以上帝的右手代表正直与公正,而与之相反的,便是代表迂回与狡黠的上帝的左手。
上帝的右手是慈爱的,但是他的左手却是可怕的!这也正如我们这些人,虽然每一个人都以天使为名,却只能在黑暗中行走,替教廷完成一些不适合在摆在阳光下的任务……即使让我们去屠杀教徒,谋杀兄长,也仍然会毫不犹豫去做!
对于这位在我幼年就曾经给过我教导的大主教,我满怀感激,“非常抱歉,主教,我让您如此失望,但我愿意接受死亡,来洗脱我的罪责,请在我死后忘记我谋杀兄长的罪孽,以及身为恶魔的卑劣……”
“不不不,加百列……这是我们的错,我也是在最近才得知了前宗教裁判所的家伙竟然利用了你的虔诚,让你去刺杀你的哥哥德古拉,为的仅仅是你的哥哥曾经在幼年时受到了一个教区司教的侵犯,失去了对上帝的应有虔诚。
他们不能容忍一个对上帝不诚的人称为领主公爵,这点无可厚非。可惜的是,他们却以卑劣的手段来实现这点。
我们都是侍奉上帝的人,应该奉献我们的每一点微末力量侍奉上帝,但是他们却放弃侍奉上帝,改为侍奉上帝的力量。”大主教在旁边痛苦的摇着头。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再作回应,接着把双臂张开,任他们捆绑。
这样以来,我的身体就完全固定在了那张大桌子上。
接下来是什么呢?这简直就像一座手术台。用银桩刺进我的胸口或者直接砍下我的头颅?我的心平静很,也许因为它早已停止了跳动,但是我依然强烈的期盼着即将到来的“极刑”。
我仰躺着,看到的只有天花板,——那是天堂的方……大殿的天花板上画着一幅巨型油画,是受难的基督背着十字架淌着鲜血走过那条荆棘之路,他的肉体因为饱受折磨而疲惫不堪,伤痕累累,而脸上却神采奕奕,在踏过那片血流成河的崎岖之路后他的脚步却变得无比坚定……
这时我的眼中,他的形象前所未有的神圣和高贵,以至于我冰冻的心脏都感到了震颤,“上帝给我指引吧……”我忍不住默默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