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转身,再次看向倒在地上的马扩时,刘行正色道:“我这儿子他不是妖物,而是仙家眷养的灵蛇后代。马使君你可以对我使诈,但千万不要在侮辱我家金奴。否则他要真是发起狂来。我也斗不过他、保不住你。”
听闻此言,马扩依然懒懒地靠在地上、仰面望着刘行道:“你说是灵蛇便是灵蛇,我斗不过你。既以为你所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到他说话时一副视死如归、全然不惧的样子,刘行不怒反而露出了微笑:“我杀你做什么?你又不是金狗、更不是六贼那样的奸佞。”
说着话刘行忽然俯下身、将一只手递到了马扩面前后继续道:“你是忠臣、我也是奸佞。只要你真如方才诈我之言所说,不反对我欲立之人。我不但不会杀你,反而会让你继承令尊遗志、为大宋和汉人以辩识之才谋求福祉。”
耳听这话,一丝惊讶、略带喜色的表情再马扩的脸上一闪而过。
当他表情变成充满惊疑时,马扩有些畏缩地试探性将手搭到了刘行递到他面前的那手上。
二人的两只手一搭到一处,刘行只是轻轻一用力、将马扩从地上拉起来后继续笑微微地对他说道:“马使君之才。我早有耳闻、由衷敬佩。我刘行从来不会对我敬佩的人痛下杀手,更不会做同室操戈的蠢事。只要马使君愿意与我一起辅佐新君。我便愿力保你为权责夷狄商议事的朝中第一臣。”
刚刚站起身的马扩听到这话,顿时再次瞪大了双眼看向刘行:“权责夷狄商议事的第一臣?那是何等职务?你到底要立信王与太子哪个为新君?”
见他急不可耐想要知道自己心中所属新君人选,刘行仍然微笑着俯下身为他拍打下衣襟上的尘土。
重新站直身后,刘行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太子赵谌是先皇的嫡子,按道理说先皇被掳、理应让太子继位。可是太子才十岁,我不想做董卓、曹操之辈,搞个不明事理的小皇帝上去耽搁抗金大业。所以呢,我属意由信王榛继承皇位、仍以大定郡王为太子。”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刘行用眼角余光注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欧阳珣、王皋、赵鼎等人。从他们和马扩的表情上,刘行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先让他们安心了许多。
这一路上,刘行一直思索到底让信王还是只有十岁的赵谌做新君。直到得知张扬叛离红巾军、自立黑旗军后,刘行才彻底想明白一件事:张扬的叛离肯定是因为自己往日做得不够,才给了他反叛的动机。
既然自己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都能因自己的疏忽选择叛离,那日后确定新君后,马扩、赵鼎、欧阳珣他们这些本来就与自己没什么情义的人更加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