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卿不知道无名是什么感觉,但他蒙上眼以后,感觉顿时清明起来,耳边只听到风声,沿着风来的方向缓缓往前爬,也听到无名移动的声音,越往前,风越明显,直至身子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杨砚卿便让身子放低一些,继续前行,明明不长的距离,却像用了三五年,全身大汗!
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而且越来越近,无名比杨砚卿早一步揭开蒙眼的布,眼前的一幕让他吃惊不已,一幅骨架正站立在前方,身上的衣服早已脱落,他的双手伸向上方,似乎想要触到什么东西,头骨也向上仰着,全身的骨肉皆已腐化,骨架干净得像洗过似的,杨砚卿脱去自己的眼布,看到这幅骨架,也是愕然,那两只黑乎乎的眼洞,并不让人心生畏惧,倒像是双眼正崇拜地看着上方,整个人都是虔诚的模样。
“难道是桑九命。”杨砚卿说道:“曹疯子说的是真的,进来的人只有一个,桑九命。”
传说中生于康熙年间的神盗桑九命,费尽心思来到这里,却用这样一个诡异的姿势死于此地,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不想办法离开?杨砚卿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与其说这里是地宫,不如说是地下的祭祀台,并没有看到棺椁,没有棺木。
这地下只有两个最醒目的建筑,一个是眼前红色的祭祀台,一层又一层累加上去,但没有看到有任何祭祀品,光秃秃地,祭祀台的这边是一些小坑,每个坑都是圆形的,无名走上前去,“你看这, 每个坑内都放着一个陶罐,或是一块石头,然后再用一个钵扣在上面,里面又没有装任何东西,真是奇怪。”
不止如此,脚下踩着的东西也有些特别,杨砚卿往祭祀台上走,到了高处,往下一看,祭司台的地面画有一个八卦图,却与普通的八卦图不同。
八卦图衍生自中华古代的《河图》与《洛书》,传为伏羲所作,一般来说,是黑白两色,而在黑白两色中间,又各自有一个圆点,恰好是白中有黑,黑中有白,眼前这个图,却没有两个圆点,只是黑白两色组合在一起而已。
这地方就像在举行一个仪式,个中源由已经无法追溯,杨砚卿走下去,对上无名的眼神,不禁嘲讽道:“你想在东瀛人面前立功劳,可惜,这里没有珍宝,不过这些陶罐带出去,也是难得一见的古董,不知道你的东瀛主子会不会龙颜大悦。”
无名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和你的爷爷不同,你话中带刺,惹人厌恶。”
“我是我,爷爷是爷爷。”杨砚卿笑道:“你终于承认认识杨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