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轻欢微微抬起头,看向边子趁。
“不敢说呀?还是没脸说?呵,真是,不知天下人都当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边子趁忽然笑起来,笑得疯狂而神经质,只是眼眶越来越红,“我为什么叫这个鬼名字?我为什么叫这个鬼名字!是,是,母妃她从来都不爱父皇,也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就走了!是,我的出生都不是光明正大的,是父皇灌醉母妃后才……才……哈哈哈哈哈,我听宫人说,那时候父皇抱着刚出生的我,问母妃,这孩子该起个什么名字好?母妃说:‘子趁我虚,辱我清白,今得此一子,便名为子趁,我要你一辈子记住,让全天下都记住,你边长右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凭什么?凭什么?我每年都来祭拜母妃,每年都在她墓碑前问她,凭什么不要我,到底凭什么……”说着说着,边子趁的声音都有点哽咽。
“其实你小子倒是无辜,就因为你母妃原因得了你父皇白眼,后来被其他皇子打压逼迫,不得已才上了北罚山求道吧。”妙善嗤笑一声,又低头摸了摸已经愣住的轻欢的发顶,“继续说。后来门主思念成疾,始终忘不掉姒环,常常去皇宫外隔墙思人。再后来,门主终于按捺不住了,违背掌门之规,领着他手下的人在晚上皇宫最疏于防范之时潜入皇宫,想要劫出姒环。当时惊动了皇宫侍卫,将门沈家有个叫沈青檀的女将军,带着三千士兵将皇宫围了个严严实实,门主带着一个女人,和几百随从,硬生生从皇宫内部杀出一条血路。杀到最后身边只剩十人,自己折了一条胳膊,中了整整四箭,却将姒环完完整整地保了出来。”
妙善咽了口唾沫,显然很久不进水又讲了这么多话,她的嗓子已经有些疲惫了。
轻欢看着她,手指在身侧颤抖半晌,心里一番纠结,还是将之前妙善给她的搁在袖子里的那一小瓶未喝完的药浆装作不经意地抖了出来,小瓶子在台阶上咕噜噜向下滚,妙善见了不免一笑,眼疾手快地用脚尖一勾一踢,攥进了手里。
“你这小丫头,心还挺善的。我或许是要害你的,还为我着想?”妙善勾着唇,将那小瓶子打开,放在唇边抿了几口,“……啧,好苦。之前本想耍你,你却真的喝了,傻丫头。”
“我没有帮你,别自作多情。”轻欢侧过脸去,不再看妙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