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鸿升云收了喻修、容怀和南泱,上到天文下到地理自然是各种东西都传授了,剑术与道法自不必说,三人均是出彩。但人与人的性格还是有些许不同,所以三人都各自有偏爱擅长的独特技能。像是喻修,比较擅长炼丹之术;而容怀,就比较喜欢铸剑。百余年来,容怀在铸剑方面的技艺天下独绝,江湖上多少名剑都是由容怀亲自锻造。但容怀一般不轻易为人铸剑,就连同门讨把剑都难如登天。
可偏偏南泱每次去讨剑,容怀都毫不推辞一口答应。容怀铸成的名剑十柄不到,光是荣枯阁就有三柄:属于南泱与她两个徒儿。此间情谊自是不用多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怀有多宠自己的小师妹。
南泱到铸剑池时,容怀正背对着她认真看池子里的东西。
说起来,南泱此时容貌是二十岁时的模样,容怀是与她同年修成的。二十岁的少年背影欣长挺拔,白玉莲冠束发,北罚最常见的白袍被他穿出独特的韵味。容怀察觉到南泱到来,转身微微一笑:“南泱。”
容怀神情中的温雅与淡泊与南泱如出一辙,五官更是不必说,千万人中都挑不出这样俊美飘逸的长相,怨不得北罚上千女弟子都把容怀当成梦中情人仰慕。
“这次回来得匆忙,让师兄久等了。”
“你与我还需这般客套?找个地方坐下罢。来和我说说这次去昆仑山,可有什么道悟?”容怀斜靠在铸剑池边,神情闲适。
“与前几次去并无不同。”
“你可还记得当初北罚宫的入门训诫?”容怀嗓调温和,听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自然。师门训诫,北罚宫之所以名为北罚,是因为人出生于世上有诸多罪孽,受许多浮欢蔽眼,入门修道便是洗去罪孽,是受罚的过程。”
“世人看不破的,也就是你此时看不破的。世人看不破,是因为他们沦陷已深;你看不破,是因为你从未沦陷。不曾受浮欢蔽眼,何来突破长进?”
南泱沉默点头,但明显心思已不在容怀的说教上。现在宫里的小家伙彻底清醒了吧?不知道看到自己不在,要怎样闹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