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强调沈霜照就越是不安,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师父说的应该保持距离的人里也包括陆清容吧?可师父的想法与她显然是背道而驰的,昨夜之后,自己又如何做得到与陆清容断绝关系?
“霜儿?”
“嗯?”沈霜照回神,眉间却蒙着厚厚的愁云。
沈婉蓉无奈:“我说的话你可答应?”
“师父有道理的话,霜儿自然是听的。”沈霜照瞧了瞧她,又心事重重地低下头,想了想才愣愣地点了点头,“可是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嗯。”见她答应,沈婉蓉的心里才有了些宽慰,话语也柔和了许多,“你对行之磕三个头就起来吧,地上寒气重。”
“是。”沈霜照照做了。
“坟头的荒草你去拔一拔,墓碑也擦得干净些。”沈婉蓉说着,自己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酒和纸钱等祭拜品。
沈霜照毫无怨言地扫了墓,擦墓碑的时候她想起当初在沙海陆清容对她提起的有关上一辈恩怨的事。对此她知之甚少,心里难免会起好奇心,便问道:“师父,他是被赵越瑶害死的吗?”不知道如何称呼楚行之,沈霜照便用“他”指代。
闻言,沈婉蓉倒酒的手顿了一下,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说:“不光是赵越瑶。霜儿,以往我从不叫你记仇,可今日你记住——沙海的陆家,青城的赵越瑶还有凌家,这都是与你对立的仇人。行之,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陆家与凌家?”沈霜照愕然,凌烟也是师父口中的“凌家”人?“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婉蓉黯然,那段回忆是她心底不能触碰的痛。仅是被不知情的沈霜照提起,她的胸口就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扼住,泛起一阵窒息感。
“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总之你记住我的话便是。”沈婉蓉继续倒酒,却止不住眼角的泪无声落到了地上。
沈霜照拔去墓边的荒草,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安慰师父的话。末了,她蹲下身子背对着沈婉蓉,沉默着去擦墓碑。沈霜照看着墓碑上面的字,心尖竟然也会莫名地拂过一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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