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又是独自一人,陆远征不禁心生烦恼,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城中偏处。前方有个亭子,他打算绕过长廊过去坐一会儿。
“我看那沈霜照是不想活了,连少主都敢惹。刚才我在偏院门外,都听见了两人的争执声。”
“争执?为何争执?”
陆远征站在长廊暗处,听见了今夜镜明轩值班侍女的交谈声,他顺势躲了起来,想要听个究竟。
“为何争执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少主生了好大的气。少主从偏院出来的时候恰逢我与他人换班,你猜我瞧见了什么?”其中一个侍女说得眉飞色舞。
另一个侍女来了兴趣,附和问道:“瞧见了什么?”
“少主的一只手上算是血。可关键不在于此,在于少主竟未对那人动手,仅是让人看好了沈霜照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少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惹怒她的人没有几个好下场,断手断脚那都是轻的。”
“那人……那人究竟是何来头?竟让少主如此特别对待。若我未记错,少主前几日出城也带了她出去,连幻红少主都没带着去呢。”
侍女:“沈霜照是少主从青城回城的时候带回来的,当时还半死不活的。她现在能活着,全靠少主。她被少主藏在镜明轩,近日少主几乎每夜都与她同眠。可见啊,少主对她的确是一片真心。”
“啧啧啧……”侍女咋舌,“少主年纪不小了,从未见她与哪个男子走得如此近,原来……真是没想到,原来少主是对女子动心啊……”
后面的话陆远征没听下去,一眨眼他就在黑夜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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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容醒的时候已是次日的晌午,外面的烈日把屋子里面也炙烤得极为闷热。她的意识还有些混沌,只是一动手掌心就传来锥心的痛。
陆清容看向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昨夜的记忆才逐渐回笼。她与沈霜照大吵了一架,自己捏碎的茶杯碎片刺入了手心,所以手才这么疼。回到寝殿后,她越想越气,以后心口就开始不断绞痛,再然后她就没了意识。
沈霜照……她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不去想昨夜的事。她讨厌与沈霜照争吵,更讨厌为了凌烟与其闹翻。想到沈霜照向着凌烟,陆清容的心口又是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