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焦提前一轮梭-哈是非常老辣的战术,目前牌面一对尖绝对大牌,就是要吓退对方不给搏顺子机会,避免阴沟翻船。毕竟顺子太渺茫了,所以碰到这种情况,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会逃跑,小心撑得万年船。
满江红面前钞票还有三捆,加上散钱大约有三十好几万,正要推往桌中,被一只手“啪”地按住了。
这一局梭-哈如果应了的话,桌上现金将堆积到九十多万。花花绿绿老大一堆票子,给人的视觉冲击力相当强烈。
大厅中像炸开了锅,其他人纷纷跑过来围观,议论纷纷,沸反盈天。看热闹的不怕场合大,在这儿玩耍的人都有钱,却也称不上大富豪,见此情形兴奋不已。就连一溜包厢也打开几扇,里面传出哗哗麻将声,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询问出了什么事。
所谓梭-哈,真正的终极对决其实很少,牌势弱的一方在半路上早就放弃了,很难见到这样激烈的针尖对麦芒场面。
见到曹四一把按住钱,大约是不准备跟了,厅里顿时嘘声四起。
“曹四,你什么意思?”胡焦黑着脸阴沉沉问。
曹四双手紧紧按住钱,苦着脸分辨:“焦,焦哥,你明显大牌,还怎么跟呀。”
“你说让人代替玩,不算数是吧。”
对呀,就是……厅里的人纷纷起哄。
“你们想跟是吧,那你们来跟呀,我的钱可要收回。”
曹四小眼睛一翻,团团转凶狠地指了指围观的吃瓜群众,结果一个个都不吱声了。
切,白痴。看打架可以,让自己挥动胳膊上阵,没门!
曹四又转过身子,陪着笑脸哀求道:“焦哥,不是我不跟,是这小子不把我的钱当钱使。你瞧他一手烂牌跟了两圈,连底牌都没有去看。咦,这小子人呢?你瞧,他心虚呢,怕老子打他,跑了。”
胡焦不见满江红,再扫一眼桌面连那枚硬币也不见了,不由得心里一沉。
他是实打实的殿堂高手,尽管方才场面乱哄哄,可就这样让一个呆在眼皮子底下的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溜了,传出去都丢人。而且,他对那个年轻人一直琢磨不透。
胖子阿宝连忙站起来,伸出双手搭在二人肩膀示意坐下,打哈哈圆场道:
“不就是一铺牌嘛,都是自家兄弟,何必伤了和气。焦哥,你看这样中不中。那小子跑了,钱又是曹四的,反正下的注不能反悔,最后的梭-哈就不跟了。”
胡焦冷哼一声,慢慢坐低身子,目光依旧在人群和门口逡巡。
见胡焦没有反对,胖子赶紧把桌子中间的钱往他那边拨,一边笑道:“下注的钱也不少哇,我就贡献了八万五。本来赢了曹四好几万的,这家伙,一下子全赔了。”
曹四一屁股坐下,哼哼唧唧扭来扭去,鼻孔一张一歙盯着成堆的钱,眼睛冒绿光,就差从眼睛里面伸出一只手去。
“这铺牌太古怪了,得,咱们瞧瞧谜底。焦哥,没意见吧。”
胡焦点了一下头,胖子便先翻开了他的底牌。
吃瓜群众一见没戏了,本来都要作鸟兽散了的,看到胖子翻开底牌便又一个个围拢上来,伸长颈子望着。
胡焦的底牌是一张Q,明牌是KAA,一对尖。胖子把即将发出的牌揭开摆过去,还是一张Q,胡焦最终的牌型赫然变成QQKAA,天大的两对。
“还好,还好我不跟了,怎么也拼不过。”
胖子抹一把额头冷汗,翻开了自己底牌,是一张J,牌型是JJAQ。除非他能够拿到一张J变成三条,否则就算再拿到一张A变成了JJQAA两对,也拼不赢胡焦的黑桃对尖两对。
宝哥果然有两把刷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
放屁,焦哥才厉害呢,一对牌敢梭-哈……
吃瓜群众中有不少人认识他们,顿时马屁声四起。
胖子油脸泛光,抬起头朝四周嘿嘿笑了一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