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许大概可能,现在飞行的速度就是神经传导信号的速度!
难道……
这怎么可能呢?
小爷这么大一个活人,飞呀飞的,难道是在自个的脑海里面转圈圈?
还有呀,这里满世界都是云。有多少云就意味着有多少水,这不是说小爷的脑子进水了吗?
小爷聪明伶俐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有一点傻,有一点二,可又不蠢,怎么可能脑子进水呢!
他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心里翻来覆去琢磨着,不知不觉飞出了山谷夹峙的云雾。
只见面前一望无垠,似乎由云朵铺出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如汪洋汹涌,似大河澎湃,向前奔流不息,在极远处堆出了无比庞大的一座云丘。那云丘下粗上平,远望去有点像扶桑国的富士山,又像一座巨大的怪异的坟墓。
云墓?
云也有生死吗?
而在去往云墓的草原之上,还兀立着一座笔直的山峰,似一支刺向苍穹的利箭。
满江红正欲飞向山峰,突然内心一阵悸动,差点从天空摔下。
只见山峰悄然裂开,云气像水银一般流淌下来,却又向内回缩,似乎山峰里面存在着一个吞噬万物的黑洞。
不多时,便见到一张巨弓静静地虚悬空中,古朴,苍老,寂寞。
震天弓?
丫怎么变这么大了,山一般高!
流淌的云气犹在缭绕,似乎被吸进了颤动着的如一泓秋水般的弓弦之中。
小爷还纳闷,您老跑哪疙瘩去了,原来是躲在这里弹棉花呀!
某人正合计是不是飞过去打个招呼,心里陡然升腾起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疾往后退。
只见淡青色近乎透明的弓弦以几乎不可辨识的幅度缓缓拉开,一支晶莹剔透的冰箭出现在了弦上。
弓弦大约只拉出百分之一,便一箭如电,冲云破雾,似乎把整个空间都剖开了,射向云墓。
嗡……
一阵细微的暴戾的蜂鸣声充斥四面八方,音波激荡,杀气冲霄,似乎要将天穹震塌。
嗷的一声惨叫,某人头痛欲裂,似乎百万柄锋利至极的小刀穿刺而过,感觉身子在一瞬间被震为齑粉,再重新组合。
空间出现一条至深至沉的黑线,如一张宣纸被尖刀干脆利落地划破。
云墓的上半截炸开,云团好像石块一般坠落。下半截露出参差不齐的狰狞茬口,有一个尖尖的顶子从里面探了出来。
哎呀妈呀,这也太凶悍了!
您老这么拽地大肆搞破坏,您爸爸妈妈知道不?
怪不得琼华要请神一般把您老送出门,小爷当时还以为她忘记讨要了呢!
您别过来,小爷可没有存收服您老的心思。
某人胆颤心惊地躲在云雾中,窥见震天弓“转过身来”,似乎在遥望自己。糟糕,貌似被发现了。
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从弓身散发出来,似乎在回忆,似乎在想念,又似乎不甘心,孤独地在时光长河里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