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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唐诗是一串光彩夺目得到项链,由无数颗晶莹剔透的钻石组成。那么,其中,总有一颗或者两三颗不那么璀璨,唐人试律诗就是其中不怎么晶莹,也不怎么剔透的一颗。
在那个诗歌的巅峰时代,科举考场内却没有诞生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佳作。唐代近三百年的科举,真正名动天下的考场佳作似乎只有六句,注意,是六句,不是六首,还凑不成一首完整的律诗。
六句中的四句来自祖咏的半首《终南望余雪》:“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可惜,祖咏只完成了这么四句,就意尽搁笔。剩下的两句来自钱徽的父亲钱起:“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此外,考场上就再也没有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名篇佳作。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繁琐的考场规矩,巨大的精神压力,紧张的时间长度,都最大限度的限制了考生的正常发挥。在这样苛刻的条件下,渴望其佳作纷呈是不现实的,非常不现实。子亭复试的要求更加严厉,意义更加重大,考生的心理压力更加山大,能够顺利完篇已属阿弥陀佛,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思想性和艺术性?
其他十三位举子的诗歌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但李宥措辞严厉的上谕,没有只言片语涉及对考生诗歌的批评,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推断:十三位举子的诗歌,或许比不上孔温业的压卷之作,估计也差不了多少,至少,应该能够及格。
再进一步,我们可以得出另一个结论:如果没有请托,十四位举子或许中不了进士,但也绝不是腹内空空的草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