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次日一般也会起得较晚,起来之后,想到今天就要估分,不少人又会感到惶恐。就跟要接受命运的宣判一样。
所以,他们对估分也并不是特别积极。
但即便如此,到上午十点来钟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学生都聚到了学校。有的站在树荫下交谈,有的在校门口翘首以盼,还有的跑到操场打球宣泄。这会儿会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等待的学生反倒不多见。
肖飞昨晚也被王非他们拉着潇洒了一晚。
先是去喝酒,清凉的夜市摊上。一伙疯子只啤酒就喝了近百瓶。
继而,他们又去台球厅晚了两三个小时的台球。最后,找了家录像厅开始缩在沙发上呼呼。
一大早的7点多钟,录像厅老板打烊,驱赶看通宵的人,把他们都给赶了出来。
这帮家伙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浑身泛着酸臭味儿,一个比一个更惨不忍睹。因为宿醉未醒,更因为困得不行,走在清晨的县城大街上,摇摇晃晃跟打摆子的胖鸭子似的。
在就着大街上一户人家的压井洗了把脸之后,大家这才清醒过来。
原本按肖飞的提议,不如去县宾馆开几个房间大家再补个觉洗个澡什么的,让自己更精神一点。
肖飞记得清楚,1997年高考的答案册是在7月10日这天下午的3点左右才送到的学校,去得太早也没什么意义。
可严章等人却认为,估分这么重大的事情,轻忽不得,还是早点去,早点看到自己的估分情况为好。
之所以这些人都对估分如此积极,是因他们都觉得自己考得不错,都认为自己考个好点的成绩当是没什么问题。
而估分则是验证这个良好感觉的唯一途径。
因此,肖飞等七人在大街上的早餐点吃了点早餐后,在8点多一点的时候,就开始步行前往学校。
这帮人到了学校时,校园里还是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学生。
这是因为,低年级的学生都已经放假了,而毕业班和复读班的学生现在还没什么人跑过来。
肖飞他们便往操场的方向走。
严章、游贵几个都是篮球爱好者,在答案册过来前痛痛快快打场球,在他们看来是很美的一件事。
走过办公楼时,肖飞看见,楼前的廊檐下站了一堆的老师,朱旺年、李堂秋都在其中。
朱旺年看见肖飞,挺着个大肚子乐呵呵的就迎了过去。
而李堂秋也紧跟在后面,很是狗腿的样子。
“哈哈哈!肖飞啊!怎么来这么早啊?昨晚睡得可好?”朱旺年的眼里只有肖飞一个人,大笑着跟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