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之下,袁否在此前奔袭许昌的一路上,所看到的兖州风情却大相径庭,在兖州不仅百姓衣着朴素,便士子儒生也很低调,鲜衣怒马在兖州几乎就没见到过,在是在冀州,放眼看去,满目尽是鲜衣怒马、华服锦裘。
不过袁否自然不会去跟袁绍说这个。
袁绍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揭他的短,触他霉头,他又岂会犯这样的错误?
当下袁绍喟然说道:“伯父,小侄尤记得九岁那年初来邺城时,邺城方遭兵灾,百业凋弊,百姓流离失所,不想几年过去,邺城在伯父治下竟已如此繁华,其地物华天宝、人文荟萃,几欲赛过东都洛阳了。”
袁否的这顶高帽子,着实挠到了袁绍的痒处。
袁绍自从反客为主,从韩馥手里夺得冀州后,客观公允的说,还是给冀州百姓带来了相对安定的生活,至少以邺城为中心的这一块区域,已经很多年没有遭过兵灾了,你再看看大汉十三州的另外十二个州,除了地处南荒的交州,哪个不是兵祸连结?
袁绍也一向以治邺有功而自诩。
很少有人知道,一开始袁绍的志向其实只是想当一个能吏,所以他才会很傻很天真的跟曹操商量:是不是另立刘虞为皇帝?因为刘虞当了皇帝,他袁绍就有拥戴之功,就可以成为权力最大的大臣,从此大展手脚了。
结果曹操根本不来气,事情就没干成。
不过这已经是从前的老黄历了,现在,袁绍的野心已随着治下地盘的扩大,自身实力的增加而迅速膨胀,现在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当一个能吏了,现在他想要当皇帝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去迎接袁否。
别人或许都以为,他袁绍这么做是为了向天下士子展示他的胸襟。
只有袁绍自己知道,他这么做根本就只是为了玉玺。
袁否忙着观察冀州的军民百姓,却不知道身后也有别人在观察他。
一个头戴峨冠的清矍老者从袁否身上收回目光,对身边的文士说:“正南兄,关于公子否入邺,你是怎么看的?”
文士摇摇头,叹道:“冀州从此多事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