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潘毓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名册上一一滑过,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他的手指在泛黄的书页上轻点几下,才慢慢合上了文件夹,看向窗外。什么样的人能获得一个受过创伤的千金小姐的芳心?他自信一笑,看向漫天的星光,自古以来水滴石穿,柔能克刚。
在大家的期待中,年会终于来了。潘氏的年会举行于当地一个六星级酒店,这一向是邓梓这等荷包空空的人可远观不可进入的地方。她一直好奇得很,不知道那里有多富丽堂皇?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那里会不会澳龙、鲍鱼任意上,一次吃个够啊!X市身处内陆,这些海产一向贵得很,希望这次能撑到吐。
下午,邓梓换上了礼服,及地的黑色长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端庄。她看看镜中的自己也不由满意一笑,果然人靠衣装,打扮起来也是个小美人啊。
"也许命运颠沛流离......"邓梓拿起手机,看到潘毓的名字闪烁,不禁兴冲冲地接起电话:"你到啦?"
潘毓似乎也被这快乐感染,轻笑着"嗯"了一声:"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邓梓踩着高跟鞋一蹬一蹬地下了楼,还未转过拐角,就看见潘毓倚在车门上的身影。他今天穿了身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闲适自得中又不失优雅。淡淡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像是披上了金色的法衣一样不似在凡尘。
看见邓梓,他冲他轻轻招手,等她走到车前,才轻巧地帮她拽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邓梓笑着搭上他的手,语气活泼:"小潘子,咱们走了!"踩着恨天高艰难地坐上车,她玩笑道:"看看咱们小毓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也姓潘,怎么那个花花公子是太子爷,这个好男人只能开老爷车呢?果然投胎是门技术活啊!"
潘毓的眼睛直视前方,听了这话,半真半假地说:"各有各的命,太子爷也未必有登基的日子啊!"历史上多少做了一辈子太子最后不得善终的人?
"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先做了太子再说吧!"邓梓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哈哈大笑。
潘毓握着她的手不置可否。还是记忆中这样暖,他想。
邓梓倒是瑟缩了下:"怎么那么冰?你是气血不调吧?"说罢又有些心疼,握着他的手搓了又搓,直到把他白皙的手背都磨出了红痕,还是冷得像冰块一样。
潘毓抽回手,淡笑着说:"好了,我专心开车。"这辈子,他一直浑身冰凉,他猜测过,是不是因为他是死过一次的人?答案当然是无解。没有人可以回答,他也不会对任何人说。除了他自己,他骨子里不相信任何人。是人就有私心,一但别人能给的利益超过他能给的,再忠心的人也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