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听陈登前后道来,如有恍然大悟,方才一点头,一捋须,想想的确是自己糊涂了。贼人战线拉长,又是在冬季作战,总总不利,焉能久持?陶谦想到这里,方才暗暗佩服陈登的睿智。同时,眼睛一转,想到一事,便即问了出来:“对了,既然元龙你能猜到此事,当不难明白曹操撤兵必在半路留下伏兵的道理。可是元龙,你却为何没有及时提醒我一声?”
陈登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是哈哈一笑,摇头道:“我纵然是猜到了,想来以当时使君你的‘锐气’,劝之岂听?若不让使君你出出这口恶气,纵然是听了我的劝,只怕使君你回来还会责备登呢。”
他的‘锐气’说得还算是客气的,无非是指陶谦当是时是在气头上,要不让他泻.了这顿火,只怕憋出病来,回过头来还得骂他。陶谦听来,讶然了片刻,随即是哈哈一顿笑。他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想来当时他数败于曹操,又被曹操撵到了东海内地了,以他这牛脾气若不能及时撒泼掉,只怕还真是要憋出病来。想来当时就算是陈登来劝,估计他也是不会听的。所以说,陈登此时说这话,还真是‘诚不我欺’也,果然是个信人。
陶谦笑完,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陈登的手,叹道:“若是小沛之战元龙能与某随到战场,相机画策,当不会一败如此。元龙其珍重,早日养好这劳什子病,好下榻为某分忧。”陈登听陶谦这么一说,没有立即回话,只是摇头叹了一句:“只怕我就算其时在使君身边,亦难以扭转时局,使君你高看登了。”
陶谦听来,微微讶然,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陈登何以谦虚至此。不过,他转念一想,也立即明白了陈登这话里的意思了。陈登这话,无非是在拐着弯的指责他当初不该一时糊涂,在开阳未下的情况下,便妄自插手兖州事物。而正是因为他贸然派兵支持阙宣,这才闹到小沛一败之惨局。想来,要是他当初没有这一昏招,自然也就不用出动陈登了,至于后面的事情还会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