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所谓先下手为强,事到如今,在陈诺没有完全被这些小妖精给迷倒之前,先将陈诺拿下才是最为关键。提到拿下陈诺,她的那点自信也只能是完全寄托在袖子里的这个小小瓷瓶了。
摸着这个小瓷瓶,米莱心口噗通噗通就是跳个不停,都好像快要跳到嗓子眼这里来了,可就是怎么也止不住心中一刹那的念头。当真要暗算陈诺?可若不这么办,还能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吗?没有!要知道,王故可仍是逍遥法外,而她的母仇也未能得报,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黄绢秘图上的这套神功,也只有与陈诺共修了这套神功,那么一切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如今,既然别无选择,那么,也只能是努力向前跨出这一步。米莱想清楚了这一点,也立即掀被而起,平了平紧张的呼吸,起身开始了忙碌。
两盏空杯里注入水酒,从袖子里摸出那个瓷瓶,然后将瓷瓶里老道交给她的那两颗阴阳散每个酒盏各一颗,化碎了,摇匀了,不见色了,方才将两盏水酒拿了木托端起,起身出了这个房间。这一系列动作虽然是一气呵成,却仿佛在动中沉寂了千万年一般,让出门来的米莱也是狠狠的喘了一口重气。要做出这一步也的确是不易啊,就连她的胸脯仿佛都炸裂了一般的跳个不停,脸上更是烧烫得厉害,就像是做贼似的很快,心虚得不得了。不过好在出门了一口风迎面吹来,吹到她滚烫的脸上,使得她整个人一个机灵,脸热去了一半,要好受多了。只她兜头兜脑的走来,忽然到了陈诺这边,远远的传来陈诺休息处的灯火,便是心里的鼓突然打得更响了,心也虚得更加的厉害了。便是此时猛然抬头之间,似乎是一个错愕,内心里怪道自己这是在做些什么,立即打了退堂鼓,脚下稍稍一窒,便要转身回去了。只是这时,前面一声轻叱声传来:“谁!”这声喝问却仿佛一道惊雷一般,将米莱劈怔当地。
本来米莱所行之事就已经极是荒唐了,加上米莱自己也是临场生了怯意,又被这一吓,立即是吓得不知所以,差点就要马上转身了。不过好在那人一声呵斥后也立即认出米莱来,立即向前走来,与米莱笑道:“哦,原来是米莱姑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方才知道是祝融青衣,米莱也是小小的吐了一口气,手心里抹了一把冷汗。只那祝融青衣走上前来,看了米莱一眼,黑夜里倒也没有瞧出破绽来,只是看了看她手上托着的那两盏酒,闻了闻,便是嘻嘻一笑,说道:“米莱姑娘你这么晚过来,难道是为了送酒与将军?不过将军就快要入睡了,这时候只怕……”祝融青衣也是关心陈诺,只道这么晚了喝酒实在不好,便要劝退米莱。便是那米莱,在被祝融青衣所挡的那一刻就有了退意,便是祝融青衣不说,她也准备就此退出去了。只祝融青衣一句‘只怕不妥’没有说出,而米莱的退堂鼓还没有打成,倒是身后的大门哗啦开来,光线全都射了过来,将她二人眼睛也给照亮了。
原来,在先前时,陈诺先是送走了米莱,后又与赵雪、蔡文姬她两人说了几句话,因为劳累,也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只陈诺毕竟习惯了晚睡觉,虽然劳累了一天,却在众人走后又来了精神,一时睡不着,便又拿起随身带的书简看起了两行书。只他这里一低头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一旦抬起头来,却觉的嘴里淡出水来,便还想着要是此时能有一口水酒佐书那该多好。也正是他企盼不得时,不想这时祝融青衣的一声呵斥让他随即来了精神,接着又听说是米莱来送水酒来了,那敢情愈发的好,便是不顾一切的将房门打开,直迎了米莱进来。
“哈哈哈哈,米姑娘果然知我心啊,我正想着此时要是有一口水酒喝喝,那该是有多好啊。这不,我刚想到这里,姑娘你就过来。不过,米姑娘你忒也小气,怎的只带两盏酒过来,这却连让我漱口的都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