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一声断喝,帐门掀开,就见一士兵手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些热饭菜,屁股往后撅着,从帐内退了出来。在外巡营的将军张济,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让其他将士继续,他则走上前来,问那士兵:“怎么,张将军他还没用过晚饭吗?”
士兵回了一声是,张济眉头耷下,也不说话,让他先下去,他则将身径入内帐。
“我不说了不要再来打扰……哦,是叔父!”
埋首案前的张绣听到一声咳嗽就知道不对,赶紧站了起来,往前来迎:“叔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快请坐!”张济看了侄儿张绣一眼,方才缓缓落坐,问了一句:“怎么,我的绣儿是在修炼辟谷吗?”
辟谷大概是方士修炼的一种术法,只要修炼成功可以许多天不用吃饭却也不感觉到饿,张绣当然做不到。他嘿然一笑,说道:“叔父说笑了,绣儿哪里有这个本事。”
“那你为何连晚饭也不吃了?”
张济一句问完,又即补充一句:“对了,自上次一战之后,我见绣儿你好像一直都很不开心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不妨跟你叔父我说说,或许我能够帮到你呢?”
“这……”
张绣不得不佩服叔父张济眼光的老辣,他这些天也的确因为与陈诺见了一面后,从他那里知道师父很可能并没有对不起他,突然觉出多年的信念可能将在一朝崩溃,自然是心有不甘,颓废如死。这些天来,就是这个念头一直在缠绕着他,让他很是痛苦,就连饮食也提不起精神了。
他抬起头来,与张济柔和的目光短暂相触,从他那里,感觉到了一股暖流。
他心中一动,咬了咬牙,终于启口:“叔父,你应该还记得多年前我突然下山投奔你的事情吧?”
在张绣进入军营之前,他曾跟随一位老先生学习枪法,这件事情张济当然记得。只是张绣也没有学习几年又突然跑了回来,说是要随他到军中历练。而张济因为前有丧子之痛,便将张绣当做亲生儿子看待,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将他带入军中,放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当时的情形仍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听到张绣来问,也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记得当时我问你为何突然回来了,你告诉叔父说你师父偏心,并没有将整套百鸟朝凤枪教给你,所以你就回来了。还说今后再也不再跟他学习什么枪法了,要以实战来历练自己……”
说到这里,张济心中一动:“莫非你是见到你当年的师父了?他,是不是为难你了?不要怕,有叔父在这里,什么人也伤不了你。”
“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