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一心系着主公陈诺的安危,此刻一旦听到远处传来的杀喊声十分真切,就算是身上有伤他也断然坐不住。眼看叫她不动,他也没跟她争辩的意思,赶紧是手掀被子,就要将身而起。“你干什么!”苏离眼看典韦就要起来,赶紧一把按住他,同时提醒他伤没好,不可乱动。但典韦好像生来就是属牛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也绝对不顾及儿女私情,说什么也要下榻去看。
“好吧!我告诉你,早在先前潘将军从轘辕关回来,带来了一个消息。消息说是有支数千的人马正从巩县那边赶了过来,大概是张济那伙人,听他分析,他们此来定然是准备夜袭偃师。陈将军听说了这个情况后,连夜调集人马赶往城南阻敌,此刻应该是打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典韦已经等不及了,打断苏离的话,推开她的身子就要走开,但被苏离将身抱住,死活也不放他离开。又道:“你不听我的也罢了,但你总该听陈将军的吧。他就是怕你半夜醒来知道此事会不顾伤势就要冲出去,这才将我叫了来,让我照顾在你身边,不让你做傻事。你现在若是出去了,你说你对不起你家主公的一片苦心,对得起我吗?”
典韦微微一愣,眼睛转了转,说道:“不行!主公身边不能没有我,我必须去!再说,上次一战,潘璋和朱灵二位将军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我担心他们保护主公不周。再者,主公这人要是脾气一旦上来,就喜欢在战场上玩命,不知道进退。这要是我不在他身边,他若是遇到强敌,这可如何脱身!”
典韦根本就不理苏离,掰开苏离的束缚,就要将身走出去。
“这个人,牛脾气真倔!他对主公如此忠心,也实在难得。可正因为如此,将来只怕他是不会听我的,最终恐怕只是落得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苏离脸色黯然消沉,一时没有再劝,心下一狠,就要准备抽身。但就在抽身之际,却见那典韦屁股后面一片鲜红,分明他这一动又牵动了伤口,鲜血又流了出来。不知为何,她心里一痛,奋不顾身的往前扑去,拽着典韦,往回便拉,一面叫道:“你给我回来!”
典韦此时的身体因为受伤的缘故的确是有些虚脱,但好歹他有徒手猎杀猛虎之力,怎么说也不可能被苏离拽着走。更何况,他此时心系陈诺安危,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他的决心,所以力气自然不小。却不知为何,他的身子在苏离手中,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片刻之间被她拉回榻上。
典韦微微一愣,吃惊的觉出,苏离刚才拉他的力气好大啊。可她不是普通人家女孩吗,如何好像是身怀功夫似的?不会!一定是自己弄错了,大概真的是自己身子太过虚弱了吧。
“好了!你不是担心主公安危吗?我代你去暗中保护他,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苏离此话一出,就要走开。
典韦一愣,赶紧道:“这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家自身都保护不了,如何……”
“好了,你别废话了,你再废话我就叫回傻大个,看你还啰嗦!”
“……”
…………
“是你!”
偃师城外战场上,张济手持铁枪,兜转马头,从火光堆里终于看见那个叫唤自己名字的家伙了。
陈诺打马上前,嘿然一笑:“是我!我们又见面了!”
“哼!”
张绣鼻子一哼,突然叫道:“你来得正好!京县城外让你小子侥幸走脱了,便是尸乡荒郊也让你放肆了一回,既然来了,那么我们新账旧账就一起来算吧!”张绣说着,踢打马腹,拎起长枪,转身来战陈诺。陈诺嘿然一笑,大叫道:“张绣小儿说得好,我们是该把这些旧账新账一起算算了,便是那些陈年旧账也连带算算吧,我可是等了你好些时候了!”
陈诺说完,亦是举起手中铁枪,啪的扫了出去,一路将从那无名老者手中学的百鸟朝凤枪全都耍了出来,如风雷一般呼呼砸去。
“陈年旧账?”
也不知哪门子陈年旧账!张绣没功夫理会他胡说八道,兜马迎上,力战起来。但过没片时,他的心里就不由惊呼了起来:“这……这不可能!刚才,刚才陈诺小子手中所使的一路枪法也太过诡异了吧!且,且他跟本将军平时使的好像还是一个路子!”张济惊悸时,没想到眼前暴起一团枪花,只听陈诺口中咋呼:“枪花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