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走!车儿来断后!”
还是那句话,但张济很爱听。张济长吐一口气,最后看了典韦一眼,方才在身后骑兵的簇拥下,望着道侧拼命跑去。张济想走,典韦当然不乐意看到。他还想拦截,可惜被乱骑拦住。这些骑兵长枪大戟相加,组成钢铁之阵压制着典韦,典韦奋起长戟,一顿乱舞,却根本砸不出一条口子。而等到他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击时,不说张济已带着十数骑跑远了,且身后的胡车儿及时补上,拎着一口长刀,疯狂的砍了过来。
刀风猛的在脑后响起,典韦人如猛虎,往前滚去,险险的避开了这一刀,顺手一戟挥出,将一骑马马腿砍断。奔跑中的那骑突然一声惨嘶,热血狂悖而出,洒了一地。他这一戟挥出时,同时身子一起,一弹,照着长刀的来路,手中长戟和身顺势劈下。
嗤!
长刀在胡车儿手上,但握着长刀的手,却是虎口崩血,手臂乱颤,差点就要抓不住了。
吼!
典韦这一戟刚刚砸下,接着一戟,在他另一只手里,奋力挥起,长戟破风而下。
嗤!崩!
胡车儿手中一把长刀,突然断成两截。一截在手,另半截,断下来,跌落在地,被血色所污。
嗡嗡嗡……
胡车儿脸如死灰,煞白一片。他眼睛转动着,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长刀。长刀断,断两截。手中半截长刀刀柄虽然仍是握在他手上,但这半截刀已没有任何作用了。他仍是不敢相信,刚才,就在刚才,贼人的双戟交加,居然能令他双臂为之震颤,虎口流血,且,血气翻涌,就差吐血了。
平生以勇蛮自诩的胡车儿,何曾遭受过今日这般之羞辱?能有谁,谁能发出这般雄浑的力道?他震撼的同时,抬起头来,正面对手。
胡车儿震惊的时候,其实典韦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以典韦的脾性和他的气力,双戟在手,在一般的情况下,他是断然不会对同一个人使出的。所以他杀敌,一般也只用一戟就能使对方毙命,甚至有可能一戟连伤数人。而今天,在凶悍的贼人面前,迫使他蓄满浑身力道,从容反击,却在接连两戟之下,除了断了贼人的长刀,却未能将贼人格杀当地,实在是出他预料之外了。
且,他双戟挥出,双臂处明显受到了震颤之感,分明受了极大的阻力。而这种阻力,不是一般人就能够给予典韦的。显然,今天接下他两戟的,也绝非等闲之辈。典韦在片刻的惊愕后,也即将眼睛抬起,瞪视着对方。他要看看,与他对敌的会是谁!
“是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呼出。
京县时,张济领兵助杨定,胡车儿就是随着张济一起出现的。当时他二人就有过短暂的接触。时,胡车儿为了帮助张济脱困,就与张济合力,将典韦缠住,并用大刀与他对磕,直到将典韦手上一口刀磕断为止。也是那时,让典韦见识了胡车儿的浑身的蛮力气,同时让胡车儿见识了典韦的武勇。
当时胡车儿能够勉强缠住典韦,那还是因为典韦手中只有单戟,且旁边还有张济助战,如今张济是不能战了,而他手上拿的还是双戟,眼看着仇家见面,胡车儿任是自负,亦是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