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领兵西征阳城,正好赶上这件事情。后来司马赵宠战死,他的一干部下要么是或战或降,要么是一哄而散,但都不及典君之忠义。当时司马赵宠的首级已为我冀州将军文丑所获……”
“文丑将军!”
潘璋脸上神色一变,想他也是一定听闻了文丑的威名的。
陈诺一点头,说道:“想当时司马赵宠的首级既然为我军文丑所获,一般人是想都不要再想了,可偏偏只有典君他敢以一人之力独战文丑,并将文丑手中赵宠首级夺回……”
潘璋听到这里,看了典韦一眼,默不作声。
那典韦就听不得别人夸他,臊的慌;更加看不得潘璋怀疑的眼色,他听陈诺说到这里,立即是借故走开。
陈诺当然也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文珪贤弟你或许还是不肯相信,但这是我亲眼所见,而且当时军中有众多人在场。只是这件事情有关文丑将军声誉,故而一直是秘而不宣。
当然,我正因为此子当日之行为,深为感动,决意要将他纳入我军帐下。只是,像典君这样的猛虎岂能轻易被我说降?后来我将他捉获,他仍是不肯透露半句,说要让我先放了他回去,他再来我这里领死……”
虽然知道典韦此刻就在陈诺身边,但听陈诺一说,潘璋仍是不由挖苦道:“这样的话说来是轻巧,做起来只怕是难了。”
陈诺摇了摇头,接着道:“我率军经过了阳城一次大战,再经过轘辕关一次大战,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仍是不见典君的消息。当时他人都道典君不会来了,但典君用他实际的行动告诉了我,还有他人,他的确做到了!”
潘璋沉默了片刻:“原来是这样,我还道典韦这一去并没有回来,而是将军你亲自将他捉回来问罪的呢。”
陈诺摇头笑道:“强人所难的事情我是办不到,也正因此,我才说典君是个‘信义之士’,想必文珪贤弟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反对的吧?”
潘璋一笑,摇了摇头:“没想到此子如此忠义,我是自愧不如了。”
陈诺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说道:“话说回来,我也正是因为这些才特别看重此人!想大丈夫处世当以信义为重,典君能从一介小小的士做到如今的帐下刺奸,自然是履行信义的同时自身不断努力的结果。
时矣时矣不我待呀,文珪贤弟,在此乱世,正是男儿立功建业之秋,我观文珪贤弟你相貌不凡,心里也必不会只记得手上的那本小买卖吧?你是否已经想好该如何安身立命了呢?所谓乱世出英雄,或许从军是我们男儿一个不错的选择。文珪贤弟,你说呢?”
陈诺说着,将手掌轻轻往潘璋肩膀上一放,也立即感到了对方如触电般的反应。
陈诺并不了解他何以会如此,但看他神色变了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果然,只见潘璋向他一拱手,说道:“大丈夫身当纵横沙场,也的确曾是潘璋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
潘璋说着,叹了一声,“我手上还有一笔小买卖要做,如果我还有性命活着回来的话,再说这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