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时景在一旁,那笔记本电脑在不怎么明亮的室内光得很。
她眯了眯眼,才哑声问道:“几点了?”
时景已经合上了电脑,低头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额头:“还有没有头晕了?”
慕染摇了摇头,他转身就出了房间,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了一碗粥。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汤匙碰撞瓷碗的声音,苏慕染吃了一碗粥就吃不下去了,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雕空的悬木微微发怔。
她的思绪完全都是放空的,以至于时景上床抱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
“发生了什么事,时太太?”
他的声音如淳淳的流水一样在耳侧响起来,苏慕染只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一样,她扭头看了时景一眼,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哽咽:“时先生,时太太好难受。”
他想安抚寰寰一样,宽厚的掌心顺着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时先生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吻着她的眉眼,细细腻腻的,温和得让她前所未有的心安。
有人说,眉眼之处的亲吻会让伴侣感觉到最大的安抚和安全感,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时景不言不语就那样轻轻的吻着,她却觉得那凌乱不已的心绪一点点地平息下来。
许久,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开口:“我爸来a市了,他想见我。”
她从没有详细地跟时景讲过她那一对所谓的父母,她不知道时景能不能体会她此刻的矛盾和难受还有那些过完噩梦般的煎熬。
他微微顿了顿,低头看着她:“你想见他吗?”
慕染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很纠结。”说着,她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我是不是很刻薄?我妈病危了,我表妹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可是我不想回去,他们除了生下我养我到成年,一点儿父母的责任都没有尽过,二十多年的不闻不问,十年的不再相见,凭什么他们说想要见我我就要去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