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还记得靖海关之役吧?这位就是一力拒敌,打的东泰人望风而逃的铁血总兵,郭长河,郭将军!”
又一指牵着头羊的英挺男子:
“至于这位,则是镇守着西部边陲令铁翼人闻名丧胆的玉面将军,也是咱们大周第一大儒柳和鸣的孙女婿,顾云飞,顾将军。”
竟然是这两位吗?其他人均是一惊。实在是虽然对方是武将,自己是文官,可因和东泰一战,郭长河眼下正是红得发紫的时候,至于顾云飞,不说他的彪炳战绩,但是大儒柳和鸣孙女婿这一条,这些文官就不敢怠慢。
眼下陈毓在文官中可以说风头无人能出其右,倒没想到武将中一样吃香的紧——郭长河也好,顾云飞也罢,可全是皇上面前挂号的人物,恩宠当真非比寻常。看他们进出侯府熟稔的模样,明显和陈毓关系非同一般。
“原来是郭将军和顾将军,”明郡王笑着点头,眼睛却恋恋不舍的定在小香猪和溪河羊身上,“两位将军当真是好口福,竟能寻得这样的稀罕物来。”
“不但我们有口福,郡王爷和诸位也同样有口福呢。”郭长河笑的豪爽,“毓兄弟说了,待他成亲时,每张桌子上都会有这两道菜呢——烤香猪和烤全羊!除此之外,还有荔枝,龙眼,人心果……”
郭长河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说的自己都想流口水——明明一路上自己已经吃了不老少,可这么一说起来就又想吃了。可真是托了毓兄弟的福,不然自己这一辈子怕是都别想吃这么多好东西。
郭长河说的眉飞色舞,明郡王越听脸色却越苦——早膳用得少,这会儿真是越听越饿啊。
这个混蛋,还真是能吹。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家的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手的吗?还每一桌都有,做梦还差不多。这些天南地北的好东西全弄到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吗。
别说陈家只是一个侯府,就是成家那样的顶尖世家,想摆这样一桌宴席也得大费周章,更不要说什么成亲的当日每一桌都按这个标准了。
陈清和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
眼下可是新帝登基,再加上天灾*之后,正是百废待兴,儿子娶亲固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太过惹人耳目才是。
这般想着,悄悄给正滔滔不绝描绘喜宴如何丰盛的郭长河和顾云飞使了个眼色——
别说陈家根本备不起这样奢华的宴席,就是有足够的钱可也不敢这么傻愣愣的显摆啊。
不然,还不得被人把脊梁骨给戳断。
哪想到眼睛眨的都酸了,那两个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
甚而顾云飞还好心的询问侯爷是不是眼睛有什么毛病啊?
陈清和哭笑不得之余,也不好跟这俩二货计较,好容易觑了个空让喜子赶紧出去寻少爷,好歹把这俩棒槌先领走再说。
“找少爷?”喜子眼神明显有些闪烁。
陈清和怔了一下:
“毓哥儿,又跑去……”
却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一脸的不忍卒睹——
每当喜子露出这个表情,意味着只会发生一件事,自己那傻儿子,又偷偷跑去成家看未来儿媳了!
一样无奈的还有成家大哥。
方才有侍卫悄悄来报,说是一个拖着个布袋的人闯进了小姐的闺阁——
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拿人,实在是那护卫怎么瞧怎么觉得那扛着个大褡裢的人像是自家姑爷。
只眼瞧着成亲在即,姑爷该是多心急,还要高来高去的往小姐那儿跑?
有心不管吧,又唯恐被公爷和少国公知晓,自家要担什么干系。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成弈头疼的摆摆手,一时心里又是可气又是好笑,话说这才几天呢,光是自己就已经礼送不请自来的妹夫不下三次了。却又隐隐有些期待,实在是陈毓每回来,都会给小七带很多新奇的东西——
有南洋新奇的首饰,有东乡精巧的玩意,甚而上一次那几个叮咚叮咚边弹琴边跳舞的娃娃,别说小七,就是自己娘亲和夫人也稀罕的不得了。
每回自己“送”陈毓离开后,都能得到些好玩的东西,待拿回房里,夫人开心了,每每便多了几分闺房之乐……
也不知妹夫这回又拿回来什么好东西了?
果然还没走进小七的院子,远远的便听见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呀!这是荔枝吗?今年怎么这么早!”
“这么大个的石榴啊!这籽儿简直和红玛瑙一般呢!”
“这是什么瓜呀?这么甜!”
荔枝?成弈不觉越发好奇,转而又有些疑惑——
是自己听错了吧?实在是荔枝乃是南方特产,山水迢迢之下,运到京城最迟也得到八月份,彼时荔枝已是鲜味全无,可即便如此,能吃到嘴里的也不过有限的几户人家,比方说自家,每年宫里还是会赏赐一篓两篓的。
可现在这才几月份啊,就有荔枝了?
想着迈步进院,却是一愣——半夏手里拿的东西,还真是荔枝。而且看颜色,以及嗅到那股清香的味儿道,分明比宫里往年赏赐的品相要好得多——